132、欲照浮生(二十九)(1 / 3)

宁宵在一片黑暗中昏沉了许久,渐渐地感觉有人在轻抚自己的脸,动作轻柔流连,仿若无限珍视。

“唔...”他轻喃了一声悠悠转醒,眨了眨眼视线才清晰起来。

屋中只点了一盏烛火,盈盈暖光映得坐在床边的洛闻箫凤眸中一片温柔。

宁宵想从床榻上撑起身,起来一半时身上伤口被牵扯,原本被药物压下的疼痛瞬间刺来,让他轻声嘶气。

“别动。”洛闻箫按着肩膀把他压制下去,动作再轻柔也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宁宵皱眉,刚想说些什么,洛闻箫就伸手将他身上盖着的软被掀开。

宁宵仅着一件单薄寝衣,只觉身上忽然冷了下来,而洛闻箫接下来挑开了他的腰带。

“你做什么?”宁宵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你的伤口裂开了。”洛闻箫一边回答一边递来一盏温水放到他唇边,声音轻柔,“来,慢点,溢出来不要紧,我会弄干净。”

宁宵喝了一些,又摇摇头让他把杯盏拿开。

洛闻箫褪下他的寝衣检查伤势,从床头的梨木柜里翻出伤药,用一片细软的翎羽蘸了药膏,轻轻涂抹在他的伤痕上。

当被握住手腕抬起手臂时,宁宵才留意到自己手背上的伤口因为方才的动作裂开了,细小的血珠慢慢渗出。

洛闻箫见状皱眉,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低头,湿热唇舌覆上,细致地一点点将血迹舔舐殆尽。

宁宵睁大眼睛地看着他,由于惊讶甚至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青年轻握他的手腕,低眉垂眸,烛火在两扇眼睫晕开流丽柔和的光芒,唇如薄樱,温柔舔血,这一幕甚至是略带禁忌的幽艳。

宁宵移开视线,抽回自己的手,只道:“上药就好。”

“好。”洛闻箫神色如常,像是根本不在意的他的抗拒,用那片蘸了药膏的翎羽轻柔涂抹上。

宁宵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出声问道:“其他的伤口,你也是这样处理血迹...”

“是。”洛闻箫看他的目光坦然澄澈,声音平静而柔和。

宁宵一时无言。

洛闻箫上好伤药,就帮他把寝衣系好,再盖上被子,垂眸低声问道:“你觉得恶心?”

他低头垂眸时自带一种弱势,因为宁宵难免想起之前他还是少年时有些羞怯的模样。

“并不是这样。”宁宵摇摇头,但也说不个所以然来。

“既然不是完全无法忍受,那为什么不可以?”洛闻箫给他压被角时顺势低头枕在他身侧的长发上,声音有些闷,有些软。

宁宵发现他很会说话,故意用“恶心”“完全无法忍受”这些过于绝对的言辞,而这些话宁宵断然不会认同,他再生气都无法对洛闻箫说如此重话。

宁宵不想在这件事上与他争辩下去,就道:“随你罢。”

“好。”洛闻箫勾着他的发尾,语带疼惜,“都有些岔了,你养伤这些日子也该好好休息了。”

宁宵应了一声,开始打量四周,发现这是之前他救下洛闻箫后两人一起住了一段时间的山中木屋,难怪他觉得熟悉。

之前那些装有火灵石的莲花灯还在,还有不时噼啪作响的炭炉,窗外刚停的雪又细碎下起,簌簌敲着窗格,熟悉的环境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

洛殿主站在窗前伸出手,有些苍白的指尖轻柔描摹着之前宁宵贴上的窗花,时隔几百年,哪怕洛闻箫保存得再好,其上喜庆的朱红也半褪色。

宁宵传音过去:“你若是喜欢,我有空了再剪一些给你。”

洛殿主有些惊喜地转身看他,轻声道:“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

“怎么会。”宁宵心尖蓦地一疼,传音哄道,“这一次我不会再伤你,我保证。”

洛殿主走过来,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洛闻箫,只道:“你别理他,让他疯一阵子就好了。”

宁宵也直觉洛闻箫现在的状况不太正常,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