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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没追上哥哥,还把哥哥喜欢的草莓洒了一地的林阳,正沉浸在一整个青草地那么大的悲伤,却听到嗡鸣的背景音忽然安静了下去,眼前笼罩下一片片阴影。

“多大了摔倒还哭鼻子?”

“呜呜…呃呜呜呜……”

小崽子一哽一哽抽噎着抬起头,发现哥哥看到他摔倒后竟然回来了,瞬间咧开嘴笑了起来,哗哗直流的眼泪淌出个鼻涕泡,被一手泥点的手掌毫不在意地抹了抹,整个都成了大花脸。

林安无奈又好笑地从口袋里掏出块手帕递给他,“用这个擦,小笨蛋。”

林阳嘿嘿笑着接过,随手擦拭两下,然后撅着屁股哼哼嗤嗤把洒在草坪的草莓挨个捡进筐子,讨好地重新举着筐筐给哥哥看。

“哥!还,给你!别…生气!”

这次林安听清了他想要说什么,不过仍然没有接。

倒不是嫌弃草莓摔在地上脏了,而是没这个必要了。他想吃的话,家里自有一整个草莓园等他品尝。

那才是属于他的家。

林安伸手摸了摸林阳的刺儿头,都是硬茬的短发扎得他没有戴手套的掌心微红,却还是从额头到脑壳都蹭了下。

他看着小家伙被摸摸头而怔愣的小花脸,轻笑一声,“你留着吧。”

林阳仰着小脑壳一脸茫然,傻傻张着嘴巴看逆光中笑得特别好看的哥哥,重新戴好了礼帽款款离去。

风中飘过那束系着蔚蓝色丝带的黑色长发,还有那道亲昵而轻的道别声。

“再见,阳阳。”

林阳很高兴哥哥第一次喊他小名,却还是对着起飞的飞行器号啕大哭。

菲尔德挥挥手送走离开的安安,抱起坐在草坪上痛哭的小崽子,拍拍后背安慰他,“下次见到哥哥的时候,你们一起玩好不好?”

林阳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直摇头,“没…没有,下次呜呜呜……”

他记得教他认字的老师说,挥挥手说再见是告别的意思,表示期待下次再相见。

可是他觉得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即使他哭哑了嗓子,哥哥也不会再回头了。

“我们还会来吗?”

维恩调试着飞行器的驾驶模式,看了眼投屏上将军抱着小虫崽越来越渺小的身影,不确定地问身旁的雄主。

林安并没有回答地半躺在安全椅舱里休息,好像这些天的行程花费了许多气力,现在只想安静地休息一会儿。

维恩见状闭了嘴,才发现自己刚才的问题有多蠢。

这里对雄主来说,是埋藏了无数痛苦回忆的地方。

现在要走了,肯定是离得越远越好,恨不得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怎么能没脑子地说这种话让雄主伤心。

维恩自责着,调慢了速度让雄主睡得平稳些,想着明日要不要让管家采购批助眠的花茶,雄主最近都睡得不太安稳。

林安最近的确睡眠欠佳,明明好不容易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想要的都已经得到,心底却空落落的没着落。

为了解决恐婚症,他不仅很快完成了绑定,还举办了婚礼。

谁知道恐婚症治好了,婚后焦虑又开始了。

他很满意两虫朝夕相处的新生活,毕竟生活中他的将军总是这么妥帖。

可是他暂时还不想拥有小虫蛋,也不知道怎么让雌君打消备孕的想法。直到婚假结束也没想好怎么开口,就急急忙忙跑去皇科院上班了。

工作状态的回归让睡眠欠佳的林安很快调整好了作息,起码不用每晚喝微苦的花茶就可以入眠,就是智脑的强制要求让他有些不满。

果然成年了就会有成年虫的烦恼。

休整后的林安还算乐观地想着,一点儿都不耽于享乐地迅速投入工作的怀抱中,有时候为了躲避雌君的接送,主动选择在皇科院加班。

林安对床事的倦怠,导致婚后的约会意愿直线下降,这让维恩着实慌张了一阵子,后来确认了雄主只是平日在实验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