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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黄橘绿时 勖力 247516 字 2个月前

可是他们院子里里外外都没防蚊蝇的纱窗纱门,汪盐说有蚊子。用惯了,孙施惠也喜欢这影影绰绰四合在里头的感觉了。他撩开帐帘下床去,也警醒汪盐,“那个人没我大的时候就改姓孙了,他先是得了他继父的济,再得了爷爷的济,他敢说他不是孙家人!”

汪盐拥着薄被坐起身,也随着他的步子,视线跟着他,“可是琅华是喜欢的。”她确定,女人的直觉错不了。

孙施惠不理会她的小孩脾气,冷哼一声,“你的津明阿哥不会喜欢她的。”

“为什么?”汪盐追问。

孙施惠:“喜欢和不喜欢,永远都没有理由。懂?”

等孙施惠再次冲凉出来,他看纱帘里的人又躺回去了,大概是累坏了。冷气开得很低,低凝之下,房间里的气息不大清爽,有酒气有香气也有别的。

他来抱她去洗澡,汪盐也迷迷糊糊听到他说些什么,一说孙津明,他努力了这么久不会轻易做谁家的“驸马爷”的,谁不知道驸马向来没实衔职的;再和她说点实在的,“明天再陪你去趟医院……看你五姨父。”

汪盐倦怠的眉眼,听到个什么词,一下子就激灵醒了。头跃起来太快,直接磕在了孙施惠的鼻梁上。

疼得他……恨不得刚才多少夫妻恩情都抵消了。

汪盐知道这种磕到骨头的疼,她一时伸手摘开他捂着的手,帮他吹,口里有证,“对不起。”

“……”孙施惠短发发梢上还有水珠子,眼里沉寂的光。

“我明天要去门店,医院那头你就别惦记了。节后开刀,五姨妈还说等好了,要请你呢。”

汪盐是当真为她的失手而道歉,岂料对面人迟迟没反应,甚至幽幽地盯着她。盯得她不禁要撤回手,才一动作,孙施惠扣住她手腕,顺势捏她的指骨,顽劣也叫她跟着疼,“是相中了你五姨父的主刀大夫,这么戒备地不让我去看?”

汪盐笑着朝他呸,再挣开他的手,从另一边纱帘下来,“你要去就去吧。不嫌累就去周旋吧。”

她拿衣服挡在前头,孙施惠听她这话,才勉强躺下,轻佻数落她,“遮什么遮,后头溜光。”

纤瘦的曲线,莹润皎白的光。

汪盐洗漱回头,床上的人也累了,两只枕头都被他枕在脑后,歇觉样。

外头阿秋来敲门,汪盐才知道,孙津明待到客散最后才走的。

爷爷单独留他说了好一会儿话。

阿秋是怕盐盐晚上没吃多少,问他们要不要煮夜宵吃。汪盐摇头,要阿秋赶快去休息,今天忙得不轻。

阿秋再关心施惠,“睡了,他?”

“……嗯。”

“又喝多了。”

汪盐想说,其实没有。你们还是不了解他。

“刚才本家几头在,看着他,又好多话不敢朝爷爷说。”阿秋掩着嘴,小声交代,是几房人想跟老头子借钱呢。

一是朝施惠张不开口;二是到底孙开祥还在,那些平辈老家伙或者与金锡平辈,都轻易不把光给施惠呢。

汪盐轻言问,“那么,借了吗?”

阿秋谨慎摇摇头,不是没有,是不知道。后头的事,估计是交给津明办了。

汪盐回房的时候,床上帐帘里的人,眯眼不动,问她,“阿秋说什么了?”

汪盐悉数告诉了他。

孙施惠冷哼地笑。“随他们去,想是我这阵子不肯他们上门,憋坏了。”

汪盐听他这样的笑,想起先前有桩事没和他说,“节前,何律师上门的。爷爷单独找他的。”

“我知道。”

他知道就好,旁余的汪盐不关心。

她抹着眼霜上床来,孙施惠侧身来,手撑头看她,看她躺下。听她偶然提何宝生,孙施惠其实是不忌惮的,因为何宝生不至于跟她说什么,他不敢。除非他执业证不要了,他合伙的事务所不开了。

溽热夏夜,关在这样的冷帐子里,香气萦萦。孙施惠由衷地赞扬汪盐,“你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