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哑,“手术没没成功。”
柏沉松声音堵在嗓子眼那块儿说不出话了。
对面声音捂着发哑, 说话一抽一抽的,“我真的, 当时没钱了,对不起,峰哥, 真的对不起他。”
“求求你们,别报警, 求你们了, 那钱我补上,过段时间我肯定补上。”对面听着挺绝望。
柏沉松心里也难受, 他心软, 一听那哭着的声音就受不了了。这事儿他也插不上嘴,也不是他的钱。
“我和他说一下。”柏沉松嘴巴张开又闭上,叹了口气,“节哀。”
冰子在里面待了一会也冲了出来,问柏沉松蹲那儿干嘛。
“啊?”柏沉松那会儿还在愣神,手里夹着半根点燃的烟。
起身进门坐着,给梁峰打了个电话。
梁峰睡醒了, 坐在床上看书,接电话的时候声音还挺愉快,笑着说,“什么时候回来, 我休息好了。”
“嗯”柏沉松嗯了半天,“有个事儿你得知道一下。”
“嗯?”梁峰回,让他说。
柏沉松一五一十的说了。
梁峰那边顿了半天,张口回,“行,知道了。”
“怎么搞?”柏沉松是真的单纯的想问问。
梁峰笑,“还钱走人呗,还能怎么搞。”
“那行。”柏沉松犹豫了几秒,“你给他打电话吧,我说不出话。”
“好。”梁峰呼了口气儿,“赶紧回来,别查个账把我家宝贝查郁闷了。”
柏沉松瞄了一眼冰子,“我开的免提。”
梁峰就是故意的,扯着嗓子吼,“宝贝!回来。”
冰子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嘴巴哆哆嗦嗦,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板真不害臊。
柏沉松收拾好东西,“那我先走了,这事儿别给别人说。”
“好!”冰子把嘴里烟拔了,看着柏沉松走到楼梯口,张嘴就喊,“百年好合,早生生,升官发财!”
柏沉松脚底下差点儿一滑。
升个屁的官。
真是不靠谱的老板教出来一堆嘴里说瞎话的员工。
柏沉松开车回去的路上在街边打包了两碗虾仁馄饨,好久没吃了。
他提着袋子刚准备上车的时候,手机响了。
未知号码,但看着熟悉。
“喂您好。”
“梁老板朋友吗?我是杨星。”那人这会儿声音听着正常多了。
柏沉松真愣了半天,“啊,你好。”
“你能帮我谢谢峰哥吗,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杨星说。
柏沉松满脑袋问号,“怎,怎么了?”
“他说那三万钱不要了。”杨星说了两句又开始哭,“还把工资给我了。”
柏沉松眨巴几下眼睛,靠在车边上反应了好一会儿。
电话对面拉着哭腔,“你替我谢谢他。”
柏沉松回,“好。”
电话挂了之后柏沉松开门上了车,冬天馄饨凉的快,没一会儿热气儿就跑没了。
柏沉松盯着那两碗馄饨看了半天,勾着笑,心里面都暖了。
他脱了鞋近门的时候,梁峰在客厅开了盏灯,拿出了很久没用的眼镜,挂在鼻梁上抬头看他一眼,笑笑说,“回来了。”
“回来了。”柏沉松摘下围巾,走近,把馄饨放桌面上。
整个人跟软了骨头似的,靠在梁峰坐下去,脑袋一仰,躺进了梁峰怀里。
梁峰问,“累了?”
“嗯。”柏沉松翻身,侧脸在他腿上蹭了蹭。
梁峰穿了身儿家居服,大冬天里的衣服暖和,摸上去柔软亲肤,他手臂露在外面,摸上去滚烫,盘腿坐在沙发上,摘了鼻梁上的眼镜,一点点顺着柏沉松的头发。
脖颈间的项链贴在胸前的皮肤上,银质的,现在摸上去滚烫。
“哥。”柏沉松叫了一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