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3 / 4)

,对着柏沉松,“你多大了啊?”

她说话很柔,温声细语的那种。

柏沉松晃了个神儿,有点儿想起他妈妈了,虽然去世好几年了。

“22。”柏沉松笑着看她,觉得这人亲切,年轻的时候应该是那种穿着旗袍江南水乡的气质女人。

她伸手在他鼻梁上碰了下,轻轻碰了个眼睛的方位,“是个英俊模子。”

柏沉松笑了半天,手里花递过去,“这个送给你。”

女人慢慢摸索,拿在手里闻了下,“康乃馨啊。”

“你鼻子还挺灵。”

“眼睛不好,鼻子耳朵还算好的。”女人笑了下,“眼睛遗传的,家里人过了三十五视力就不好了,我这个年纪就有点儿看不见了。”

柏沉松没说话,他这人不太会说宽慰的话,低头翻了两下书,“我给你读诗吧?”

“好啊。”女人笑了下。

柏沉松坐在草地上,也没椅子,就那么盘腿坐着,女人听着,手指摩梭在花瓣叶上,偶尔冲着柏沉松笑一下。

他读了将近半个多小时。

女人看着有点儿累了,没刚才那么大精气神儿。

“还想听吗?我推您回去休息?”柏沉松合上书问了一句。

女人慢慢缓过神儿,面色惊了一下,张口小声问,“你是谁啊?”

柏沉松愣在那儿了,半天没动。

他有点儿吃惊,慢慢回了句,“我是,今天的学生义工。”

女人笑了下,“义工啊,多大了呀?”

“22。”

女人笑,“这个花你送我了吗?”

柏沉松木楞的点了下头,“嗯,送您的。”

“谢谢你。”女人笑着闻了下,“康乃馨啊。”

“嗯。”柏沉松心里难受,说不上来的感觉。

女人细语道:“你可以给我读诗吗?感觉好久没听了。”

柏沉松笑了下,又把书打开,“嗯,可以。”

还是那本书,还是一样的句子,柏沉松一遍又一遍的读。

女人一遍又一遍的忘。

午后的光太过刺眼,照在湖边,烫的人皮肤发疼。

柏沉松起身给她换了个位置,换到了树荫地下,那边开了点儿白,黄,紫的小野花。

柏沉松摘了一朵慢慢放在女人手指尖。

女人笑,“蓝色吗?”

柏沉松点头,看着那朵黄色的花,点头说是。女人拿起来夹在了盘发旁边,对着柏沉松说谢谢。

“几点了呀。”女人问。

她说话很慢。

“快到中午十二点了,您饿了吗?”柏沉松问,他一直仰着头看人,脖子有点儿酸了。

“我儿子应该快来了,你能把我推到靠近桥那边的位置吗?”女人笑了下,“他等会儿好看见我。”

桥底下大片的太阳晒着,怪热的。

柏沉松看了她一眼,还是推着人去了。

“您饿吗?我去打个饭?”柏沉松把她慢慢推到桥边的位置。

柏沉松这会儿好像知道为什么要在这儿了。

这个位置刚好正对着养老院的侧门,车可以进来。

“我去给你打饭,一会儿就回来,您在这儿等我行吗?”柏沉松问。

女人点头,“好。”

柏沉松是跑着去的食堂,匆匆忙忙的打了两份儿饭,抓紧时间往回跑。

好在女人乖乖呆在那里,没乱走。

太阳晒得她头发丝滚烫,上面那朵小黄花也蔫巴了点儿。

柏沉松朝她手里塞了瓶冰水,张口说,“我是今天的学生义工,给您打了饭。”

女人意料之内的又把他忘了,点了下头说:“谢谢你。”

她笑着问,“今天吃什么呀?”

柏沉松坐地上,开了饭盒,低头看,“土豆排骨,豌豆,上海青,奶黄包,还有一瓶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