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鹃悄然落坐,盯着少年徒手端起滚烫的饭碗,她想提醒这一句,餐盘里有隔热用的方巾可用,但奈何那人神情凝重,她不便说。
没做过粗活,只能说肖钰没使唤过。
心情都放在脸上,由眉目间流露出来的,都是神伤。
她其实不愿夹在两人之间,做这“第三者”。
肖少爷也好,许公子也好,各自都是千金眼里才貌俱全的优质情郎。
只不过,她插得有些生硬。
“许公子。”
许汐白低着头喃喃道:“杜鹃小姐叫我汐白便可,我不是什么公子少爷,虽已自由身,但我自愿留在府里做工抵薪。”
“他又不留你,你走就是了。”杜鹃故意说这话,想替伯乐与救命恩人探探少年的真实心意。
“……我喜欢先生。”
少年相貌是她平日里少见的俊俏,这还没有粉饰过,要是送进戏班子里将眉眼描画,戏服一披,不知道得迷死多少个看戏人。
她笑笑,舀起一勺馄饨汤小抿口,吞咽下后说:“汐白,肖爷对你更像是见色起意,那种新鲜劲过去后,再美的脸也见过不惊了。”
杜鹃一想到肖钰来韶光堂的后半夜,指缝间流淌热泪醉醺醺地发泄着情绪:“……他根本不曾真心留意过我,只能欺辱他,让他怕……”
男人亲口诉说着幼稚行径,隔天酒醒就忘记了,直到现在也不肯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