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枯了，你记得把它们重新种上，在家做菜的时候也会方便一点。那边的小茴香就不用再种了，你不爱吃。”

“好。”

“这个大水缸里面都长满青苔了，你年纪大了不要自己清洗，让我二堂哥来帮下忙。我……在那前两天，帮他清洗过他自己建的泳池，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开口。”

“好。”

莫远看着原来生机勃勃的院子，短短一年，就变得毫无生气。

他认真看着莫阿婆，“妈，你以后要好好生活呀。”

“……好。”莫阿婆笑着回答。

莫远很难受，“对不起，我存的钱好像不怎么够……”

他真的没想到，他会走得这么突然，只留下他家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一个人生活。

“没关系，我……”是孤寡老人了，“可以去领补助金的。”莫阿婆笑着摸摸他的头。

莫远紧紧抱住莫阿婆，她是不是没发现，她笑着的时候一直在掉眼泪啊。

她是不是只把这当成自己做的梦啊。

莫远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拉着莫阿婆去到放杂物的房间里，然后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一本带密码锁的笔记本。

他在莫阿婆面前慢慢按开密码，里面是他学生时代的日记，还夹着一张照片。

照片里，在那些玩闹的学生中，一个女生站在比较靠近镜头的地方笑着，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她。

她怔怔的出神，然后笑了。

几十秒后。

他以后一定继续去养老院当义工。

这个村口，不再是死气沉沉，不再只有绝望。

感觉他的脚都被黄泥紧紧巴住了。

她想起自己儿子回来时，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血，没有那天受到的伤害。

凶兽两个字，不是更可怕吗？

到那时候，他怕是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想用这个莫阿婆不知道的密码笔记本，告诉她，他真的回来过。

而这一张，女生太显眼了，他羞涩的不想让莫阿婆知道他喜欢这位女生，就没放进家里的相册，偷偷地藏了起来。

他竟然就这样上来了？！

·

等雨停，等山体变干，要等多久呢……

她在放杂物的房间门口站了很久，才走进去。

愿你以后不管在哪，都平平安安的。

那时候用的还是胶卷相机，老师把相片印一份出来后，就让他们自己选想要的照片，选好了老师再按份数去印。

民警送她回村子。

真好啊，以前她每次梦到自己出现在村子的任何地方时，总会拼命地往村口跑。

不要再被困在那天了。

他用力，脚下没打滑。

他抓着一旁的树枝做保护，然后尝试着抬脚踩在山体的黄泥上。

等站在石头上了，他想了想，他刚那两步是不是走得太稳了？

莫阿婆醒了。

没下雨时，体力充沛的他都上不来的山顶，在下雨后，他只剩一点力气时却上来了？！

可这次的梦里，她儿子跑回家了。

他不会游泳，手机也掉到了水里没法求救。

“妈，一定要好好生活啊。”

她儿子真的回来了。

这是莫远上初二那年，学校组织春游的时候拍下的。

“好啦好啦，可以不用跑啦。”女生叫住反应过来后就拉着她跑的莫远。

·

后来，莫阿婆被判有期徒刑三年缓期三年。

“快跑！”一个女生见他站着，从他身边经过时，一把抓住他手腕，拉着他往前跑。

“够啦。”女生还往回走了一点，贴着黑线边缘坐下，“我们在这条黑线里面了，已经安全啦。”

·

他再找另一个支点踩下，脚下仍然很稳。

男人开始手脚并用地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