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朔朔,两人趁黑下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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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是小年,起得最早的是景泰蓝,小家伙屋里屋外转了一圈,见那两口子丝毫没有要起床的迹象,便自己生了火,去灶房里摸两个鸡蛋烤着吃了,这才搬起小板凳,端端正正地做功课。
过一会儿,二楼传来响动,两人终于起来了。
“嘶,你属夜猫子的吗?”宁长风站在床边穿衣,猝不及防扭了腰,一股酸痛感油然而生,他不由得转头怒瞪始作俑者。
容衍还穿着里衣,闻言跪坐起身,一只手搭上他紧实的腰,不轻不重地揉着,唇角含笑。
“论腰力长风你与我不相上下,只是你要强些,我总不好拂你的意不是?”
宁长风耳根有些发热,闻言低声道:“还不是被你哄的……”
容衍闻言眯了眼睛,拉过他的领子,宁长风嘴上虽嘟哝,身体倒是很诚实地弯下,与他接了个绵长的吻。
“只怪我的长风太迷人,叫人把持不住。”容衍与他抵着额头,细细啄吻着他的薄唇,嗓音像掺了蜜似的浓稠黏人。
见又有擦枪走火的趋势,宁长风忙退了开,转身便往门外走:“不来了,今天小年,好多事要忙呢。”
做完功课,景泰蓝正要上楼,就见楼上的房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来。
宁长风耳后还带着可疑的薄红。
景泰蓝才不懂这些,欢快地扑过去,举起做好的功课给宁长风看,得到表扬后才飞快地收起来,一叠声地问今天要做什么。
宫里也有过小年的习俗。但作为太子他只需要品尝侍女端上来的精致食物,再去皇祖父那里请个安就好。
皇祖父老了,总喜欢絮叨以前的事,景泰蓝往往听得直犯困,还不敢表现出来,所以他最讨厌的就是过年过节了。
但这次的小年他却十分期待。
果不其然,宁长风大手一挥,先来个大扫除。
“过了过了,往左边来点。”
“上边一点。”
“正了吗?”
……
扫尘、祭灶、贴窗花対联,人虽然不多,围着小小的竹楼倒也忙得不亦乐乎。
景泰蓝更是撒开腿上蹿下跳,鼻子脸冻得通红通红,更像年画上的娃娃了。
“好了吗?”容衍手里举着対联,比着门框的高度,转头问道。
“可以,贴吧。”
红彤彤的対联贴上,容衍跑过来和宁长风一起看着上面的题字,握了他手道:“如何,我写得好不好?”
宁长风眼底露了笑意,点头道:“嗯,有文化。”
两人有说有笑地朝屋内走去,两侧対联上的字清隽飘逸,还撒了金箔,即使在寒冬腊月也熠熠发光。
上云:年年皆胜意,岁岁常欢愉。
横批:四季欢喜。
过小年怎么少得了吃饺子,宁长风前世是北方人,包饺子可难不倒他。只见他调馅,左右捏着饺子皮一合一拧,一个圆鼓鼓的元宝状饺子就出炉了。
容衍学着他的样,也有模有样地包了一个出来。
最惨的是景泰蓝,他手小,捏着饺子皮那么一合,“咕嘟”一下饺子馅从皮里冒了个头出来,被自家两位爹嘲笑了半天。
小家伙还不信邪,连着霍霍了好几张饺子皮,终于认命地放下了手里的饺子,小嘴撅起老高。
宁长风拣过他手里露了馅的饺子,手指一捏一合,那点馅就被他捏进去了,白白的饺子皮上留下弯弯的一道弧度。
他把这个饺子递到景泰蓝面前:“看,像什么?”
景泰蓝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过去,歪着头想道:“像一个笑脸。”
宁长风把他面前的饺子拿过来一个个捏好,道:“対,这个饺子就叫开口笑,希望你年年快快乐乐,笑口常开。”
容衍不服气了,道:“为何他有,我没有?”
宁长风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