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要再管他的死活了,不要给他留下一丝一毫的希望。”
沈应眠没有说话。
林向松今日找他, 言后山结界松动更加明显。
他今日又亲眼目睹景澜这般情状,这无疑直接给了他一个大暴击。双修一事无法再拖。
沈应眠看着窗前落了一地的桂花,执笔画画。
他送的生辰礼……没想到澜澜会一直贴身带着, 只是全都被他的血染糊了。
即便要离开, 沈应眠还是想给他留下点什么。
沈应眠想着景澜年少的模样, 一笔一划勾画少年恣意的模样。
他本该潇洒坦荡,不该是那日那般委屈求全的模样。
沈应眠在画的右下角亲手写下对景澜的美好祝愿。
愿他平安长乐,顺遂无虞。
沈应眠施法将墨迹风干,封上画板。
沈应眠继续取出一张纸来,伏案写信:“见字如晤,澜澜……”
沈应眠无法再亲口唤他一声「澜澜」,在信件上却不愿再有所顾忌。
他胸中有数不清的话要说,却不知从何写起,握笔静坐半晌,写下的终究只是一些絮絮叨叨的话语。
要他修炼的同时不忘劳逸结合,要他下山历练时注意安全,要他一心向善不可堕入魔道。
独独不提他的感情该如何安放,他们的未来该如何。
系统已经知晓他的选择是什么了。
【你要如何说服他?】
按那日情形来看,景澜的态度显而易见,只差要以死相逼了。
沈应眠将信件封入信函,没有说话。
晚膳时分,沈应眠做了小米粥。
景澜听到动静站起身来,脸上的欢欣不加掩饰,“师尊……”
他急急喊了一声,却是不敢上前,只等沈应眠端着晚膳靠近他。
沈应眠将蟹粉拌入粥里,“你刚醒,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景澜受宠若惊:“谢谢师尊。”
他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吃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师尊呢?不吃吗?”
沈应眠微微一笑:“我已经吃过了。”
景澜没敢多看他,怕师尊发现,也因为对师尊的肖想而感到惭愧。
景澜想通了。站在师尊的角度看,景澜很能理解。自小养大的小孩儿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师尊会被吓到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日后不能太过明目张胆,要将所有的爱意深藏心底。
即便从前是他误会了,但这也并不妨碍他继续喜欢师尊、继续对师尊好,只要能陪伴在师尊身边,景澜已经心满意足。
将粥喝完,景澜冲着沈应眠乖巧一笑:“师尊做得真好喝。明日想吃师尊做的桂花糕,可以吗?”
沈应眠:“好。”
“我在垂雨榭门前捡了许多桂花,明日做完桂花糕,剩下的用来酿酒好不好?就埋在垂雨榭树下,待我十八生辰便能回来与师尊一同饮酒。”景澜说这话时眼中有星河流转。
十八生辰……沈应眠本该陪着他过的。
沈应眠未必不动容。看着景澜纯净的眼睛,他不忍说出狠心的话,只点了点头。
景澜开心时笑起来总会眉眼弯弯,就要像从前一般伸手抱沈应眠,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愣愣地僵在原地,而后像大狗耷拉着尾巴一般沮丧。
沈应眠别过眼不再看他。
“你回来耽搁许久,什么时候去恒州?”
景澜有些委屈,想再问问师尊双修一事,可此时此刻的温情让他沉溺,他不愿打破。
师尊眼下还没有找人双修,便是听了他的话心软了吧?
景澜偷偷瞄了他好几眼,直到沈应眠咳了一声才如梦初醒,闷闷答道:“过两日就走。”
两日里,师徒二人默契地没有再提不愉快的事,像寻常师徒一般安安稳稳地过了两天。
恒州传来消息,百花竟一夜之间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