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废,她想找到破坏魔修与修士之间平衡的东西。
这才是为什么顾青梧流连魔境。
“那您找到原因了吗?”姜鹤冷不丁地插嘴道。
之前她一直在旁默默旁听,毕竟顾青梧是个怎样的人,顾青梧想做什么,姜鹤还得先知道个大概才能谋而后定。
虽然现在不过是寥寥数语,但姜鹤觉得自己心里已经有了认知。
顾青梧和外界传闻的一样,表里如一,毫无私心。
对于这样的人不需要弯弯绕绕、多做掩饰,让她看到真相,她自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听到姜鹤的问题,顾青梧转过脸来,正视对方:“我原本想要去内层看一看。”
除了据说在魔境有过一番际遇的沈行云——但他现在是个魔修了,由此证明没遇到好事——还没有人深入过魔境内部。
这原本是极其危险的行为,但现在情况发生了改变,魔修们出往境外,内部反而变得空空如也了。
所以顾青梧说要往内部探求真相时,两个学生反应并没有很强烈,只是想到藏在水底的魔修,赵淮之忍不住一脸急色。
“可是老师,若您不出魔境,谁在云屠息川主持大局?也不知道魔修会何时发难,”他提出别的方法,“干脆先设个禁制在支流尽头,逼魔修出来,一一铲除,然后再腾出手来往魔境里看看。”
鸣轲听到这话,不赞同地摇头:“棘手。”
别看顾青梧解决得简单,一是她个人实力强劲,二是这个魔修落在后面,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它是魔修中的孱弱者,被淘汰的产物。
要解决魔修,非得联络三大宗,乃至整个修行界的力量不可。
这件事需要顾青梧亲自出面,她不能在魔境耽搁太长时间。
“您要知道真相,我也正有一个消息要告诉您,” 姜鹤沉声道,“这个消息,还需要您亲自前往魔境确认,但不会花费多长时间。”
“我想,见到他,您就会相信我所说的一切,”姜鹤直视着顾青梧那双泉水般冷然的眼睛,“关于沈行云,关于魔修,以及,操纵一切背后的背后之人。”
“只要见到何笑生,您就会明白了。”
*
回到那个地方比姜鹤预想中的更为简单。
魔境内真的变成空荡荡了,由内而外,像是暴风雨来临前让人窒息的沉默。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只姜鹤一个,在来的路上,她就注意到鸣轲曾经数次拨弄自己的长剑,推开剑鞘又合拢,之前他不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动作;而赵淮之就更不用说了。
焦躁不安的情绪盈满整个队伍。
除了顾青梧。
她们只花费了小半日的功夫,就找到了树立着许多巨大石碑的沙漠地带。
“就在中央。”姜鹤说道。
从远处而来的风刮起一片蒙蒙的黄沙,它们穿过石碑,呜呜作响。
“这是渔歌。”赵淮之忍不住出声。
对了,姜鹤也想起,这些乐声正是掌船的老邓头唱过的歌。
是云屠息川上口耳相接,声声传唱的渔歌号子。
顾青梧的身影好像凝固住了。
如果说,在此之前,顾青梧的态度还让人捉摸不透的话,那么现在,姜鹤确定她一定信了。
她相信何笑生就在这里。
乐声随风而起,又在风停后隐入沙土,行船人们唱起来嘹亮而富有生气的歌,在魔境的风石奏乐下,只显得沉闷凄苦。
何笑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雕琢出这些石洞;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蜷缩地下,在乐声响起时,勉强维系起自己摇摇欲坠的神智?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留下一个愿望。
这些歌声一遍一遍随风而起,就是一次一次地提醒他:要回到云屠息川。
就算被人操纵成了无知无觉地工具,就算面目全非沦为当年抵御的怪物中的一员,他也要回去。
因为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