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三页草稿,倒背如流,甚至还排练好了每个动作。”
“我以为,就算是再蒙昧之人,也会被这样的语言刺痛,不可能再继续懒惰下去,结果!你竟然听也不听,就想逃跑——幸好,之后咱俩一起被罚了扫书楼,我又有了新的机会,本来我能好好发挥的,谁知道,师兄老是掺和在里面。”说真,她十分不满地看了眼沈行云。
后者侧着身,看不清表情,听了岑微微的话,掩袖作势咳嗽了声。
姜鹤有理由怀疑,他正在笑——时至今日,会笑的沈行云已经不稀奇了,稀奇的是,他竟然还会嘲笑!
这本破书迟早药丸。
“后来我想,言语的力量毕竟有所局限,也许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激发出你对力量的渴望!”岑微微握拳,目光炯炯,“姜鹤,当你看见这头妖兽向你冲来时,有没有感受到自己的无力?有没有后悔自己从前没有努力?有没有决心重新做人,珍惜天赋,好好修行?”
岑微微慷慨陈词,抒发自己百年来的积愤、抑郁、不解与斗志,但姜鹤越听脸色却越古怪,等岑微微展开三连问时,她已是满头黑线。
她心情复杂,语气晦涩地问道:“所以师姐,你的意思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努力修行?”
“是呀,难不成你还没感觉到?”岑微微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地反问。
姜鹤:我觉得正常人都很难领悟你的行为动机。
“总而言之,我想经此一遭,你必定也有所顿悟,既然踏上修行之路,便注定再无坦途,此后还会有各式各样的艰难险阻,可不是回回都有师兄师姐来救你的!”
姜鹤这回,确实再不敢一通‘好好好’的敷衍了,闭嘴做沉思状,看上去好像沉浸在某种了悟情绪中。
岑微微端详着她的脸色,觉得这回是真的见效了,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轻松又惬意地活动着手脚,再回头去看那头莽撞的角马。
沈行云这时也整个人回转过来,眼看姜鹤确实是安然无事,他便脱离之前着急的模样,反而又显得拘束起来。
三个人一起观察伏在地上的角马,它喘着粗气,目光涣散,看上去确实和之前遇到的妖兽都不大一样。
姜鹤举目四望,发现这样的情景还不只是此处有,无数妖兽都向同一个方向飞奔着,好像是失了智。
只不过因为他们所处水泽地区,遇到的更少。
“它们莫不是在发疯?”岑微微皱眉询问。
“确实是发疯。”
回答她的不是沈行云和姜鹤,而是三个正往此处飞来的身影。
这其中有两张相熟面孔,一个是面无表情的罗意,一个是满脸笑容的白城。
还有一人,穿着红衣,乌发雪肤,皓齿蛾眉,眼波流转,手中握有一枚形似埙的白色物品,此时正贴放在下唇处,缓缓吹奏。
这声音如泣如诉,明明不算大,却异常有穿透力,连杂乱的踏蹄声和兽吼声,都没能将其盖住,伴着乐声飞扬,狂奔的妖兽逐渐平静下来,连捆在地上的角马都发出了两声呜咽,像是在回应。
“诸位青城道友好呀。”白城招呼道。
罗意也随之落地,向着众人颔首致意。
“这是我师姐,”白城介绍着红衣女子,此时,她正为一曲做结,“宫主首徒,付晚秋。”
“前方妖兽不知为何动荡,我们一路而来,专为收敛。”停下吹奏,付晚秋轻轻舒了口气,微笑着解释。
回礼之后,岑微微便忙着和罗意进行眼神交流。
沈行云和姜鹤却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了付晚秋手中的埙——不知是什么样的宝物,竟可以令妖兽降服?
“这是惑羯喉骨做成的骨埙,奏之可安心宁神、号令百兽,用处大着呢。”白城看出了姜鹤的好奇,笑着解释,“只是数量稀少,现今更是难得了。你看罗意的耳坠子没?师父疼她,她要,剩下的便都给了她,结果就拿来做了个小玩意。”
罗意游离在外,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