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着,轻而易举地掩盖掉每一声微弱的呼唤。小行星从此也失去了唯一的应答。
“没打通吗?”男人无法忽视落嘉脸上失落的表情,轻轻地问。
落嘉的声音掩盖不住的颓丧,鼻音很重,哼唧了一声。
男人说:“要不要再打一次。”
也许是再也没有什么期盼了,落嘉点点头,像一个麻木的机器人,再一次输入傅司年的电话号码。
这次他没有放在耳边,视线落在拨号界面上。
界面不断地闪烁着,却始终无人接听。女机械音的声音其实仍能隐隐约约地听见。
落嘉仿佛自虐一般,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让那个无人接听的声音播放,像一句又一句残忍的诅咒。
可是最后,电话自动退回界面的时候,落嘉懵了一瞬间,像是失去最为珍贵的实物,出神地盯着手机屏幕。
三十秒以后,手机自动熄灭屏幕。倒映出许落嘉的面容,丢魂失魄,垂头丧气。
“还是没听么。”
落嘉沉默半晌,才点点头。
许落嘉看看外头的路,问:“对不起,能麻烦您载我去个地方么,不会让你绕路的。”
车最后在成成家别墅园区的大门前停下来,车没办法再开进去了。
落嘉在下车之前,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钱,悉数捧着,递到男人面前,扬起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有这么多了。”
他手掌心的那捧钱本来就皱巴巴的,再经过牛仔裤口袋的蹂|躏,更是不成样子。
可是真诚地捧着这些零钱,一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你,谁也无法拒绝。
男人最后也是伸出手掌心,落嘉便把钱倒扣在他的手掌中,男人攥了满把的钱。
落嘉继续说,“我知道还是不够的,你方便把你电话号码告诉我吗,我请你吃饭。”
男人报出一串数字。
落嘉重复两次,最终点点头,说:“我记住了。”
现在除了爸爸妈妈和傅司年,他的心里又记住多一个人的电话号码了。
落嘉与他说再见,除下身上的大衣,叠好,整整齐齐地放在副驾驶上,然后下车,准备离开了。
然而没走出几步,身后忽然被人拉住。
正是男人,他下车了,追着许落嘉的脚步,手里抱着那件羊毛大衣,塞到许落嘉的手里,说:“你还是穿着走吧,你的外套全部都湿了。”
落嘉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很快就不冷了。”
“那就当押金。”男人说,他眼神认真了一些,丝毫看不出是在开玩笑,说,“下次你请我吃饭的时候再还给我吧。”
落嘉犹豫着,表情带着一些迷惑。
男人紧接着道:“还是,你说请我吃饭,是骗我的?从这个门走进去,转头就把我忘记了。”
落嘉赶紧说:“不是不是。”
“那就拿着。有缘再见。”男人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没有留下丝毫反悔的机会。
落嘉抱着满怀的大衣,看着男人渐渐离去的背影,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衣服,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往别墅门口的园区走。
身上穿着的军大衣其实仍然是湿的,本来就厚,沾了水以后就变得更重了。
落嘉朝着别墅区的保安亭走过去,轻轻地敲敲玻璃,呼出来的雾立马附在玻璃上,他赶紧用手袖子擦擦,想露出自己的脸。
这是个年轻些的保安小哥,面皮稚嫩,看着他。
落嘉趴在蜂窝状的窗口,对里面说:“您好,能放我进去么。”
同时手指还比划着,竖起两根手指,前后交错着做走路状,抬起手向前挪动,试图让保安小哥明白他的意思。
没料到,保安小哥摇摇头,明确拒绝了他。没有凭证,是不可以随便进去的。
落嘉有些着急了,指着自己的脸,他认得这位保安小哥的,跟成成去遛狗的时候,这位小哥还跨过成成家的阿拉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