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苍白地可怕,像是纸浆糊在了脸上那样的白。
五官柔和,唇色艳红,死气沉沉地像一只鬼,浑身见不到一丝一毫的妖气,张口却是挑衅似的对白无思的包庇。
是的,是这样的。
越千秋听着夕如雨的话语,整颗心都带着凉意。
玄门一开始的成立就有了妖界的插手,他们在数百年间帮助玄门扩大势力范围,又在暗中扶持着妖界的势力,让妖界掌控的组织成为人界最强的组织。
也难怪这几百年间,玄门内部纷争不断。
所谓的争权夺势,也不过是为了掩盖妖族夺权的阴谋。
玄门十二峰,处处都占据着人界最具有灵气的几条地脉,妖族所作就是想转移人界的地脉,为妖界所用。
青岩峰内地气尽失,只剩眼前枯黄的一片打的,荒凉地可怕。
若是让妖界阴谋得逞,未来人界只能沦落成魔界一样的贫瘠之地。
短短一瞬,越千秋想了很多。
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地抬起了剑,直对着夕如雨。
夕如雨一手拿着伞,另一只手藏在宽大的袖袍当中,空荡荡地分外吓人。
他的身子虚弱地好像都站不住了,摇摇晃晃地立在原地,泥泞的土地沾染上了他的衣摆,看着还有几分脏兮兮的模样。
伞被夕如雨拿在手上,他几乎整个身子都靠在了他的伞上,摇晃着支撑着自己。
什么话也没说,越千秋握剑的手更加用力,他又上前几步,手中的剑几乎都要怼到夕如雨的脖子了。
一条血痕划开,脖子之上出现了一条伤痕,是要割破夕如雨的喉管,要了他的性命。
行动啊!行动啊!你的刀呢?你的剑呢?越千秋在心中不断地喊着,盯着夕如雨,逼迫着他拔剑。
夕如雨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着越千秋的剑刺入他的喉咙一分、两分、直到真的要取他姓名,他也丝毫不动。
越千秋实在无奈,只能恨恨地收回了剑,带出了一地的鲜血。
夕如雨捂着脖子,一双眼仿若毒蛇,面容却是温柔到了极点。
“千秋,消气了吗?”
“你为何要包庇白无思?”越千秋冷冷地问道:“他明明就是妖族。”
夕如雨故意回避了越千秋的问题,他轻柔地对着越千秋说道:“你从前没这么凶的。”
“奉昭华被捅了几千刀,我被捅了几百刀,你让我捅几百刀试试,你看你会不胡变凶?”越千秋冷笑一声说道:“我这下总算明白了,玄门从一开始,就不是建立在人界道门联合共抗魔军的基础上,一开始你们妖族就插手了玄门的建立,你们这样插手,又从人界偷去了多少财宝?”
夕如雨笑了一声,也没有否认越千秋所说之话,他只是长叹一声,缓缓说道:“上天界本就对人界格外优待,分外不公,妖魔二族,本就是向这种不公挑战,并无过错。”
“是,我是妖族。”夕如雨说道:“那又如何,玄门上下大半都是妖族,妖族掌控了人界最大的门派,你说说,这有趣不有趣。”
越千秋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他看向了夕如雨,张口想问素沾衣是妖是人,但又怕夕如雨对秦小翠下手,只能将话又咽了下去,以一双怨恨的眼盯着夕如雨。
“是你自己不理世事,才没发觉,这几百年间,妖族已经占据了玄门的半壁江山。”夕如雨提起了伞,从伞中抽出了一把剑,剑刃辉煌闪耀,仿佛天上银河凝成了夕如雨手上之剑,挥舞之间,带动周遭的雨水一同闪耀,耀眼夺目好似九天星河下垂。
“李剑声之死,你难道不觉得蹊跷吗?伏秋之亡,你难道不觉得可惜吗?可惜就是你为了保全自身,连昔日战友之情都不顾,龟缩在青岩峰内,不去为他们报仇。”
夕如雨不张口还好,一张口,那跟白无思也没什么区别了,言语之间尽是挑拨。
越千秋沉下心思,不去理会夕如雨的话,也不欲与他争辩,只是伸手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