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烂了,簪子就不送你了。”图穷匕见的尚棠道。

“帮我把这堆收拾了,我去睡了。可得看好咯,明儿要是少一根金簪子我就知道是你偷的,就只能让人给你发卖了,你也不想吧?”尚棠站起身,拍打拍打手上的脏土,一把扯散了刚扎的金扫帚头。

把簪子尽数扔回桌上,她趾高气扬、毫无愧意,甚至颇感无趣的吩咐着面如土色的丫鬟收拾残局,随即就回里间榻上睡觉了。

可她虽疲惫,过了一刻,翻来覆去,却是睡不着。

外间传来小丫头的抽泣和首饰相碰的轻响。

尚棠仰头躺着,双臂交迭在脑后,想到关玉秀。

“你那些金簪,头上插太多了,看着很重。”关玉秀凝视了她的金饰很久,她几乎每次一碰面就这样凝视着她的金饰,而后无言的背过头去,这天却终于像是忍不下去了,直面开口跟她说。

“你管我,我喜欢。”

尚棠干脆利落的回绝了。

这种养尊处优惯了的千金小姐哪知道金子的好。

她翻了个白眼,得意指着自己,昂头挺胸:“这可是财力的象征。懂吗?”

关玉秀雪色睫毛颤了颤,颤了又颤,那湖水般的绿眸波光粼粼,忽道。

“你的簪子不是纯金的。”

“啊?”

尚棠这次真呆住了。

“只是看着亮,是镀了层金在外面而已。”关玉秀伸手自她头上拔出一根拿指甲蹭下一点给她看。

里面果然不是金色的。

原来她那个便宜爹说补偿她,到了却连这点儿钱都舍不得。

尚棠愣了好久,才换上了满不在乎的讽笑。

“哼…难怪。我就说,有好的也轮不上我。”

这么说着,眼圈却不受控制的迅速红了,嗓子里也不争气的有了哽咽。

这可是金子。

他得意了许久,几乎在这里当作心里寄托的金子。

居然是假的?!假的?

这显得之痴迷为之欣喜若狂的他,多么的可笑!

关玉秀眉头微皱,看着她。

尚棠搞不懂关玉秀在想什么。

这个人总一副面瘫样,看什么都是淡淡的,偶有情绪波动也几乎轻微到让人察觉不到。

尚棠被她看得气急败坏、狗急跳墙,一把抢过那簪子想丢进河里扔了,可攥到了手里,打量了几眼,又觉得舍不得。

……镀金也是金。

她终极还是心怀不甘的把簪子塞进袖子里了。

“喂,其他的也是假货?”

尚棠阴沉沉盯着关玉秀,语气中不自觉带着敌意。

她想,关玉秀要是敢大言不惭的鉴别出这堆簪子都是假货,就干脆在关玉秀把这些当笑料一样传给别人前把她推河里灭口得了。没有人能知道自己这幅狼狈可笑、小人得志的丑态,没有人!

她阴狠的盘算着,摩拳擦掌起来。

而关玉秀看了她良久,却摇摇头。

“……没了。只那一根是。”

“……”

尚棠握紧的拳头松了。

她知道关玉秀可能是说谎。

可却根本不能理解、也不相信她撒这种谎的理由。

所以,尚棠干脆的肯定,剩下的簪子绝对都是金的!打定主意不再问了。

又过了会儿,关玉秀低头拿出了什么,突然伸手把尚棠额前的碎发拨到了耳边,“喀嚓”清脆的一声,卡上了一个卡子。

少女手指的温度轻轻拂过发间。

她离的很近,微微颤动的睫毛如洁白蝶舞,清潭般的眸子专注的看着尚棠。

尚棠抿了抿嘴,舌尖不自觉抵紧了上牙膛。怔怔的看着她,有片刻失神。

“这个,是代替。”

关玉秀沉静的面容如雪山。

“是南江传的新式样。”

“……又不是金的,我才不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