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2 / 3)

手,摇摇头。

关玉麟眼中的光再次熄灭了。

理智濒临崩溃、摇摇欲坠。胃中因情绪的反复起伏而翻江倒海。

关玉秀自己擦干了泪,定定神,又看到关玉麟那布满恐惧、执拗、绝望的脸后,心尖仿若被狠狠的扎了一刀。

她暗自叹气,忽的凑上前,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弟弟的额头。

关玉麟银白色的睫毛微颤着。胃中因焦虑而产生的呕吐感被这温柔一吻极速缓解下来。

他心脏怦怦跳,茫然的望着姐姐。

“玉麟,我之后可能会有无数个倾心相交的朋友。但我最在意的始终只你一个。”

关玉秀抚摸着他的头,道。

关玉麟眸光闪烁了两下,薄唇微颤,似有触动,终究还是有些不甘。

“阿姐就不能不和其他人交往么。”

“……”

关玉秀默了下。

“你的意思,是让我只看着你、和你说话?”

她问。

“不行么?只有我们两个、不好吗?”

关玉麟也反问她。

关玉秀的双眼如幽泉般深邃,沉淀着记忆的碎屑。

“不行。不好。”

关玉秀静静地看着他。

“那样早晚会厌倦。”

关玉麟怔怔,自我讽刺的咧起嘴角。

“阿姐会厌倦我?也是啊,现在就嫌我烦了,不想再见我呢。”

他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胸腔里却是铺天盖地的悲怨。

关玉秀苍白的翘起嘴角。

“玉麟。是你会厌倦我。”

“我才不会。我才不像阿姐喜新厌旧、见一个爱一个。”

关玉麟压根不信,反唇相讥。

“呵。”

关玉秀喉间溢出一声怪笑。

“你会的。玉麟。”

她极为温柔、怜悯、平静的做了肯定。

“只有我们两个的世界、能维持多久呢?叁年、十年、二十年?”

“玉麟你也不是、只有我一个能说话的人吧。即使我闭门不出,你也要出门,出门就会和人讲话,只要说了话就会产生交集。是呢、我给你叁十年又如何?”

她说。

“你能保证这叁十年你不和任何人交际谈话、产生亲情、友情、爱情这些类似的善意的关系吗?”

她平和的重复。

“你能保证自己的这些关系里只有我吗?”

“我……”

关玉秀将手指抵在弟弟唇间,打断了他。

“我告诉你,如果是我,我能保证。玉麟。”

关玉麟猛地抬头,眼睛大睁。脸颊微微染上雀跃的绯红。可她下一句话是那么的果决、干脆、平静而不留情。

“可你不行。”

于是关玉麟尚未红透的脸颊,极快得苍白了。

宛如初春枝头摇摇欲坠的一点白雪。

关玉秀从很久之前就知道,玉麟和自己最大的不同就是这点。

她可以除了玉麟什么都没有,可玉麟不行。

因为玉麟有爱他的父母、有意气相投的朋友、有崇拜他的手下、有仰慕他的姑娘。

关玉秀的周身羁绊却脆弱到,除了关玉麟,其他都一触即碎。

所以她即使悄无声息的死了,唯一担心的也只有玉麟会难过。

她就是这么飘渺脆弱、何时都能消失的存在。

“阿姐为什么能这么肯定,我为你做不到那一步?”关玉麟压抑着嗓子间的悲鸣,颤抖的、极用力的问。

“即使你能,我也不想那样。”

那样她何时才能去死呢?

她并非不愿意和玉麟在一起。

可在一起的执念远没有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来的有诱惑力。

“对不起,今天对你凶了些。”她缓缓梳理着弟弟耳后的碎发,温柔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