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簌簌,我们走)(4 / 5)

剑拥明月 山栀子 13382 字 2个月前

湿了羽毛的鸟躲在树枝上偶尔发出几声鸣叫,身着雪白衣袍的少年与少女静立,腰间的红丝绦浸了水颜色更深。

蕴贞看着那戴着彩绘面具,一身白衣的人,她捂着手掌满脸惊恐,本能地转身要跑,然而那少年飞身前来,只在她颈间一点,她便立即昏迷过去。

“都是她害得我们!我们在这星罗观生不如死,而她在做什么?她的生辰,整个大燕都在为她庆贺!”

折竹轻轻颔首,接了钥匙来。

女道士忽然停步,仰头望着那楼阁,满脸惊愕。

墙后便是一个狭小的空间,商绒眼睁睁地看着墙面合上,那拂柳的笑颜不再,她手中握着拂柳给她的火折子,提起裙摆顺着石阶往底下去。

她喃喃似的:“折竹,我出来了……”

幔子无风而动,他走上前来,目光扫过她身后那幅图,商绒才要随着他的视线再往后看,却被他捏住下巴。

那女道士四下张望着,瞧见她从花丛中探出身来,便立即上前扶她起来。

他将手中的钥匙与一张图递出。

钻心的疼袭来,商绒脸上的面具掉落,她回过头被日光晃了眼,却隐约看清两张苍白消瘦的脸。

她正不明所以,忽然间,一道影子从右侧那边的石栏阴影底下疾奔过来,手中的东西重击在女道士的后脑。

因白玉台前的法事未毕,许多道士尚在前面诵经,这里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人,但商绒才要过桥,却见左边的鹅卵石径上来了人,她一惊,立即躲在一片花丛底下,动也不敢动。

“你先走。”

戴着面具的少年低声在她耳畔说了一句,随即将她推出去。

贺星锦不知此人究竟哪里来的这般内力,他只觉这白衣人看向他的一双眼黑漆漆的,十分不善。

蕴贞吃痛,尖叫起来。

蕴华见状,大睁双眼。

贺星锦在高檐脊线之上,看见那白衣人飞身一跃,很快消失在重重屋檐之间。

“大人!明月公主在里面!”不远处传来一名凌霄卫的呼喊。

商绒只觉一道影子轻盈地飘来,她转瞬落入一个人的怀中,积雪竹叶的清香袭来,她满目都是他衣襟的白。

楼内已见火光烧起来,白隐带着那名道士匆匆离开,折竹施展轻功飞身上檐,却听身后踩瓦之声临近,他神情一凛,侧身躲开身后袭来的刀锋。

刺破空气的细微声响传来,一道银光迅速地扎穿了蕴贞的手。

荒覆没的荒草遮掩了洞口,折竹用剑锋拨开草叶,外头竟是一片雨雾蒙蒙,此前明亮起来的天色此时又因阴雨而暗淡下来,而这山中草木茂盛,光线便更显青灰冷淡。

但下一瞬,她在花丛缝隙中,看见那人原是方才那名女道士。

商绒走到最里面去,她透过那最后一道素纱长幔,隐约看见一幅挂在石壁上的画。

她看见图上枫叶形状的标记,顺着图上指引的方向走出这片枫林石径,迎面便是一片湖。

商绒在丛中被露水沾湿了鬓发,发上身上都沾了许多的花瓣,她戴好面具,跟随女道士上桥。

商绒踉跄往前,身形不稳摔倒在地,碎瓷片正好扎在她的手掌。

忽的,

她目光停在右侧那第一行字痕,那居然是她的生辰八字。

他的声线清冽。

“蕴贞,是她,是她……”蕴华高举着一块镇纸,却蓦地瞳孔微缩。

商绒还没来得及看清他,便被另一人抓住了手腕。

“簌簌,我们走。”

对面湖岸有一座楼,只要商绒绕过那座楼,她便能找到容留那些跳祭神舞的官宦人家的儿女们休憩的地方。

一如白隐所说,出了地宫,便是在星罗观后的天砚山上,商绒被折竹牵着手从昏暗的甬道里走了约莫有一个时辰。

整座山林好寂静。

她掀开那道幔子,看清那幅丝绢画卷上赫然便是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