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髻(将一朵花簪入她的发髻)(3 / 5)

剑拥明月 山栀子 14339 字 2个月前

声道:“朕无论问她什么,她都说好,她怕朕,从那时起就怕得厉害。”

“无论朕如何弥补,她的心结始终都在。”

梦石离开含章殿,回长定宫的一路上都在兀自思索着些什么,小雨打檐,他走上石阶,才踏入书房便听得一声响动。

他抬头,正见那少年姿态慵懒地靠在书案后的那张椅子上,此时正用一双漆黑清冷的眸子凝视他。

“去吧。”

梦石回头去唤身边的宦官,随即抖了抖衣摆上的雨珠,亲自合上门。

“无极司的消息才送来,我还没去找你,你便先来了。”

梦石倒了一碗茶给他。

“给你送鱼。”

折竹指了指案上的白玉缸,里头挤着两条肥硕的鱼,艰难摆动着鱼尾。

“……这是笔洗啊折竹公子。”

梦石颇为无奈,压下眼底那分异样,状似不经意地又道:“你今日又去往生湖钓鱼了。”

“嗯,带着她一块儿去的,”

折竹手指轻敲茶碗,隐隐扬唇,“你不知道吧?我们遇上了一个人。”

梦石捏紧茶碗,神色看似如常。

她问。

折竹一言不发,九清教的道士人数并不多,他翻动至一页,蓦地盯住“程叔白”三字。

在案台边儿教小公主做面的嬷嬷脑子里也是装满了杂乱的心绪,生怕她被面粉弄脏了衣袂或鞋履,可千防万防,小公主的脸上身上还是沾了不少的面粉。

鹤紫只得应声,带着一众人与那几个嬷嬷都退了出去,侍卫又都守在庭外,他们并未发觉,此时另一边的树枝里头,有个少年悄无声息地乘风掠来。

商绒说。

梦石与他相视,沉稳地答:“如今朝中的争斗已愈演愈烈,宫中事,一向没那么多巧合。”

——

“嗯。”

那嬷嬷愣住,被这小公主一双干净剔透的眼睛望着,她一时不知所措。

商绒坐在窗边等,却觉后背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她低眼,看见脚边静躺着一颗糖丸,她一下转过头,在那片被雨水冲刷得油绿青翠的枝叶里,看见少年湿润的眉眼。

膳房?

绵密的雨丝被风斜吹入窗,商绒在内殿里睡了一会儿,醒来仍不见折竹,她便起身掀帘出去,唤道:“鹤紫。”

糖丸在舌尖化开,少年在满耳潮湿的雨声中,怔怔地望她。

“出去吧鹤紫。”

“你们会不会做面?”

“这……”

她去膳房做什么?

商绒说着,便往殿门外去。

“公主可还要些面桃?”

折竹藏在树荫里,透过那扇窗看着商绒在案台前的背影,起初他还不知她在里头做些什么,直到她转过身来走近窗棂,他才看见她鼻尖上的面粉。

他的神情适时添上几分忧虑:“梦石,皇帝可有责罚她?”

隔着一道窗棂,少年将捏在手中的一朵淡蓝色的花簪入她的发髻。

“是吗?”

蒸包子哪有只蒸一个的道理,但嬷嬷们为了哄这个小公主,还是搬来蒸笼,为她蒸那一个面桃。

这场雨极好地遮掩了许多的动静,一间宽阔的膳房内,少年与少女相对而坐,桌上是一碗热腾腾的面,与一个白白胖胖的面桃子。

而梦石立在书房内,盯着案上那本九清教的籍册,眉头轻轻地皱起来,再望向门外,烟雨潮湿,那少年的身影已不在。

一个嬷嬷低声道。

妙善的道籍,是在十六年前消去的。

那侍卫偏过头来得见他一张陌生的面容,他从未见过此人,摸着剑柄的手便要动,却又见他腰间有长定宫的腰牌,便问:“你便是梦石殿下派来保护公主的暗卫?”

第十五的父亲季羽青便是这个程叔白的弟子,而程叔白,则是如今的云川之主——程迟的三叔公。

商绒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