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纤薄的银叶,他作势便要抛出,商绒惊慌之下脱口而出:“大真人我身体不适,您今日先请回吧!”
商绒看见帘内的那道身影消失,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头正见凌霜大真人转身,那一双眼睛盯住她。
但她偷偷的回头,在那道卷纱帘内隐约望见一道颀长的身影,她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商绒早已习惯,洗漱穿衣完毕,她便端坐在蒲团上,点香净手。
商绒点头,见他又转过身去,方才松了一口气。
忽的,
商绒来不及擦额上的汗,端了案上的茶碗喝了一口,便让鹤紫关上门,只说自己要睡一觉,不许任何人进殿打扰。
道学讲毕,凌霜大真人便背对她打坐。
“让他走,否则继续。”
凌霜大真人状似不经意地问起。
凌霜大真人才走下石阶,却听见身后的殿门合上的声音,他一顿,回头望了一眼那紧闭的朱红殿门。
总觉的今日的明月公主有些不一样,以往,她是绝不会如此的。
他将一颗紫葡萄扔进嘴里,漫不经心地朝她勾勾手指。
“我知道了。”
陆陆续续有宫娥进来服侍公主更衣洗漱,鹤紫并未备早膳,只对公主道:“大真人要来与公主讲经打坐。”
凌霜大真人被她这句话一堵,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再说,以往这小公主即便是哪里不适,她也多半会一声不吭地忍着将早课做完,从不会有半分懈怠。
她看见那颗飞来的葡萄打在了凌霜大真人的后背。
商绒匆匆跑入内殿里,抬眼便见那少年靠坐在窗棂上,他身后是灼灼烈日,嶙峋山石。
“折竹……”
商绒接来,热热的米糕隔着油纸包还有些温度,她抬起头:“你不要再这么做了。”
商绒也不知是何时闭起眼睛,沉沉入睡的,这一夜,她梦中没有枉死的冤魂,没有被铁索扼住咽喉的自己。
“折竹,你为什么要丢葡萄砸他?”
商绒坐在案前,低唤。
他卧蚕的弧度稍深,“但若次次是我帮你的话,说不定哪日我便会被他发现,也说不准我哪日便不是用葡萄砸他,而是用银叶扎穿他的脑袋,到时候,你皇伯父一定会要我给他赔命。”
“我……怎么做?”商绒不明所以,这明明是他在捉弄人。
商绒醒来发觉自己竟已不在那张罗汉榻上,而是在自己的床上,她四下望了望,也不知折竹是何时离开的。
“公主在外,可有沾惹俗世浊物?”
“《丹神玄都经》于公主而言尚且太过晦涩,它囊括了算学,星象与阴阳五行,有多少种排列组合的解法,便有多少种道法的演化,若单单只是逐字逐句地去读,是读不通的,”凌霜大真人抿了一口茶才将茶碗搁下,又对她道,“它的妙处便在于它有非常人能拆解的谜,常看常新,也是因此,陛下才会对它尤其钟爱。”
折竹伸手捧住她愁得五官皱起来的脸,他看着她,忍不住弯起眼睛:
“你饿了,他却不让你吃饭。”折竹也不给她吃葡萄,而是将自己带回的油纸包递给她。
“以往也是这样的。”
凌霜大真人审视着她,温声道。
“对不起大真人,我……我有点饿,葡萄没拿稳。”
“如此甚好。”
大真人说,如此方能气清而神静。
少年冷淡的眉眼浸润在此般明净的光线里:“你若不想我被他发现,便该想一想,你自己该怎么做。”
案前的香炉里香雾缭绕,商绒闭着眼打坐,心里却并不能如往常一般平静无痕,她甚至有些不能忍受腹中的饥饿。
商绒匆匆忙忙地抗下事端。
翌日天还才亮了不久,鹤紫便进殿来,小心翼翼地将公主唤醒。
“以往如此,便是对么?”
“有碍。”
“贫道知晓公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