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是诅咒师,你难不成还要去消费者厅投诉我吗?”
“查尔,你说霓虹语的口音太难听了,教你霓虹语的老师听到了绝对会羞愧到自杀。我真的很好奇,你怎么有勇气用这么难听的口音,在街头跟年轻女孩搭讪啊?你脸皮够厚的。”
“需要我帮你吗?本人纯正东京人,还会卷舌音,你付我钱,我教你。”
查尔闻言,本就很差的脸色更是乌青,铃大笑了两声。
“shutup.idon’tf*ckingcareaboutmyaccent.”
“查尔,我想问你,你的裤子怎么了?你被人强.暴了吗?”
先前在地下停车场,查尔被人形式神用虎刺梅捆住双腿,从负1楼拖到了负3楼,他若不是一级诅咒师,早摔死了。
他的黑西裤破烂不堪,腿上遍布深深的刺伤,少部分凝住了,大部分仍在淌血,他还摔断了好几根肋骨,疼得不行。
铃的恶意调侃,让查尔糟糕的心情更糟了,身上的伤也更疼了。
“你再出言不逊,我杀了你!”查尔面色铁青,咬着牙说道,“你只是二级,我杀你易如反掌。”
“火气别这么大嘛。”铃嬉皮笑脸道,“杀了我,就没人给你开船了。”
年轻的红短发女人和中年的灰棕发男人对视着,前者脸上带笑却目光冰冷,后者满面阴沉,不宽敞的驾驶舱内气氛紧绷。
*
天际猝然响起高速转动的螺旋桨的巨大噪音,绞碎寂静,疾速靠近。
查尔听出了那是什么动静,他瞪大眼睛,“直升机?!怎么回事?!!!”
螺旋桨噪音来到驾驶舱上空,紧接着,响起扩音器扩大了的人声。
扩音器贬损了音质,但仍听得出,是一道声线明丽、语调轻快的悦耳男音。
“test~test~”
“ok,扩音器没问题。”
“船上的人,你好啊。”
“我来接我的莲花盆栽回家,麻烦你把她还给我。”
“快点——还回来——”
*
查尔懵了。
他意识到自己因为过于恐惧和紧张而遗忘了一件事。
没错,六眼术师无法从东京瞬移到大海上,对方的术式很强大,却做不到这种程度的远距离移动,只有特别的传送型术式才做得到。
然而……对方可以凭借其他手段,来到海面。
在凌晨三四点,临时调动一架直升飞机,忽略申请飞行许可的程序,直接飞到海上——这种天方夜谭的事,对于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的掌权者而言,并不难。
查尔认定六眼术师无法用术式追上他,却不曾料想,对方用钞能力追来了……
“啧,怪不得老男人你看起来心神不宁,不停催我开船开快点,原来你惹到了绝不能惹的家伙啊。”
铃瞥了一眼面如菜色的查尔,讥笑道。
“你真是个嫌命长的蠢货。”
“我投降了,我才二十二岁,还不想死。”
红短发女人向驾驶舱外走去。
“我劝你听那个六眼家伙的,那样你能死得轻松点。”
*
偷渡船不大,船头到船尾仅七八米长。
查尔跟着铃来到甲板上。
船头处,立着一抹高大的背影。
直升机仍在布满星辰的墨蓝夜空中持续盘旋,弯月倾倒银白光辉,照得漆黑海水的海面荡着粼粼波光,那头银白短发也漾出秘银似的光泽。
那人转过了身。
海风劲道,拂乱银白刘海,吹动纯白t恤。
宛如出自雕塑家之手的,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一张面容,那人双手揣兜,下滑的墨镜将掉未掉地戴在鼻梁上,那姿态闲适得如同方才睡醒。
“哟。”
他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在月光下微微烁亮的苍蓝眼眸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