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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放到两个人中间的床上,搂着顾渐慢慢躺下来,不愿闭上眼休息,他要好好享受这一刻。

*

几天后,顾渐的伤口逐渐愈合,能下床慢悠悠地走,昂贵补品当饭吃总归有点作用,程希觉推来一辆轮椅,给他戴上羊绒帽子,裹上厚实的羽绒服,每天中午推他出去花园里,晒晒冬天的太阳,有助于尽快恢复身体。

叮叮待在房间里由保姆带着,名门贵族的大小姐蒋佩清心甘情愿跟在保姆后面学习育儿知识,她的孩子都是保姆带大的,到了隔代的叮叮身上,她不由担心自己不会带宝宝,冲的奶粉太凉太热,抱叮叮的姿势不专业,一样一样都得学明白。

医院的碧绿松树上残余点点积雪,空气里味道干净清新,顾渐倚坐在椅子里,双手抄在羽绒服口袋里,心不在焉地听程希觉念童话故事。

程希觉合上绘本故事书,揣进呢子风衣口袋里,“又在想叮叮了?”

“嗯。”顾渐撇过头望着遥远的病房,掩在漆黑衣领的下巴净白清瘦,“我离他三分钟就开始想。”

程希觉扳回他的脸,低头看眼腕表说:“我们刚出来七分钟,等到一小时后再回去。”

顾渐无奈地吐口气,身子松弛地歪倒在椅子上,一副度秒如年的样子。

程希觉指腹捏着他两颊,好笑地问:“你之前不是很讨厌小孩子么?”

“我之前还很讨厌你呢。”顾渐不咸不淡地说。

程希觉轻轻“嗯”一声,低头看着他的脸,“现在还讨厌我么?”

顾渐佯装思考几秒,慢悠悠地说:“有时候讨厌。”

程希觉心中一紧,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时候?”

顾渐懒懒地说:“没收我游戏机的时候。”

程希觉轻哧,指腹在他柔软的嘴唇上点一下,“我离你三分钟你会不会想我?”

顾渐嗅着他手腕踏实的气息,淡道:“你离我三天我会开始想你。”

程希觉笑意延到眼底,突然俯下身与他对视,语气笃定地说:“所以上次我出差,离开三天你就开始想我了。”

逻辑严密到天衣无缝,商业上的敏锐嗅觉全用来对付顾渐了。

顾渐一瞬不瞬地盯几秒他幽深的眼眸,垂下眼勾起唇角轻笑,“你走的那天早上我被牛奶烫到舌头,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想你。”

程希觉心里突如其来的甜蜜,压着笑意,故作冷静自持地说:“嗯,想我什么?”

“想你死哪儿去了。”顾渐抬起眼,没有任何掩饰的眼睛清湛剔透,坦荡自如地说:“我可能那时候就有点喜欢你了吧。”

程希觉吃吃地笑几声,末了似是无奈叹口气,自嘲地笑说:“我从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你,越是控制自己不能喜欢你,就越是更喜欢你。”

顾渐淡定地点下头,丝毫不意外。

程希觉压近距离,眯着修长的眼梢凝视他,眼尾有种天生的阴冷锋锐,眯起眼更显得凶戾,讲出的话却委委屈屈,“你一直知道?”

顾渐嗓子里溢出笑,眉眼漾着漫不经心,神态松弛自信:“你都和我结婚了,喜欢我很正常。”

“你真是个小混蛋。”程希觉深吸一口气,掐着他两颊的肉轻捏,低声质问:“你什么都知道,一直耍我有意思么?”

顾渐双手握住他的手腕,慢慢地叹口气说:“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不知道你爱我啊!”

喜欢他的人太多太多了,流连酒吧那几年,每天晚上有人向他搭讪示好,他太了解那种喜欢的眼神和神态了,程希觉会喜欢上他在意料之中。

但爱他却是在意料之外。

程希觉心中一软,凑过去啄吻他浅淡柔软的嘴唇,轻柔得如同向精美绝伦的艺术品致敬。

顾渐微闭起眼,抬着下颚,享受几秒这个缠绵细致的吻,忽然睁开眼轻声说:“这样亲太没意思了,你像之前那样气势汹汹不顾一切的深吻。”

“小心你的伤口。”程希觉专心致志地描绘他弧度冷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