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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觉想起咨询师的PTSD病患,艺术需要纯粹和偏执的灵魂,这样的人不会被肉/上的痛苦击垮,但精神上的折磨能从灵魂和□□双重地杀死他们。

他走出房间,过了会端了张英文报纸,施施然坐到床边,“你说得对,我们的宝宝从小该听金融时报。”

“还是听交响乐吧。”

顾渐可不想宝宝长大做金融投资,像程希觉似的,每天那可太乏味无趣了。

程希觉合上报纸,有点无奈地笑了下,“我给宝宝讲故事怎么样?”

顾渐睡衣掀起衣摆,坦荡地露出圆润鼓起的腹部,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程希觉俯下身,近距离对着他的肚子,一把十分温柔细致的嗓音,娓娓道来三只小猪的故事。

他声音低沉悦耳,语速不急不缓,仿佛大森里真的生活着三只粉嫩可爱的小猪仔。

顾渐脑袋后仰抵在墙上,微微扬起下颚,时不时漫不经心地质疑几句。

“老大叫呼呼,老二叫嘟嘟,老三叫噜噜,起名字能走点心么?”

“妈妈为什么不教小猪盖房子,森林里没有建筑培训班吗?”

“故事编得未免太草率了。”

程希觉被他接连的打断闹得没耐性,起身伸手掐住他的两颊,“你能别这么扫兴吗?”

顾渐推开他的手,垂下眼散懒地睨着他,“怪你编的故事漏洞百出。”

程希觉怔愣,不由好笑地问:“不是我编的,童话故事你没听过?”

顾渐有点困倦地打个哈欠,没什么精神地说:“我家从来不讲童话故事,也没有童话书,我妈不允许我听那些没用的东西。”

宁婉管得很严,连握筷子的手捏到几厘米都是用尺子量过的,稍有不慎就是打手心,听童话故事这种温馨又没什么用的事情在他家从来不会发生。

到收容所之前,他连影视剧都没看过几部,活得像个远古人类。

程希觉半晌无话可说,半是讶异,半是心疼,顾渐在家里到底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他手臂穿过顾渐的腰下,将人抱过来揽在怀里紧紧搂着,“没事,你可以继续打岔,我给你们两讲故事。”

第43章

黄铜壁灯绽出温黄光芒,像层莹润的金纱蒙在身上,顾渐倦怠地倚在程希觉怀里,半阖着眼,细绒绒的睫毛影影绰绰,似是睡着了一般。

程希觉低声细语讲了几个童话故事,半晌没听见他挑刺,垂眼一看他安安静静的侧脸,端秀的鼻梁镀一条圆弧的金线,有种精致的隽永感。

但松散敞开的睡袍衣领可没那么禁欲,露出的锁骨温润滑腻,暗青的静脉在皮肤下蛰伏,胸口的衣领散乱拱起,只需一低眼,就能看清春光灿烂。

程希觉漫不经意地扫几眼,鼻子埋在顾渐漆黑头发里深呼吸几口,低沉的声音闷道:“顾渐,你可真是个宝贝。”

“你可真是个色/胚。”顾渐懒洋洋地一字一顿地回复。

程希觉侧过头,正对上他倦怠眯着的双眼,“没睡着?”

顾渐坐起身来,拽起床上的毯子披在肩上,“被你吵得睡不着。”

程希觉正儿八经地说:“时间不早了,是该休息了——今晚我睡哪儿?”

自从在房间第一次打地铺之后,他每晚会找各种理由留下来,为起夜的顾渐开灯、倒水、盖被子、早起遛八分,反正总能找到赖在这里不走的理由。

今晚气氛温馨,他想更进一步,以后不打地铺了,到床上搂着老婆孩子一起睡。

顾渐淡淡地看着他,明知故问,“哦?你想睡哪儿?”

程希觉解开衬衣扣子,慢悠悠仰躺倒在床上,抬眼笑看着他,用方才讲故事的温柔语气道:“故事的最后,老三噜噜睡在自己的砖房里,与两个哥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顾渐勾起嘴角,一侧笑涡浅浅的,莫名有点坏,“你不像老三,你像用草盖房子的老大。”

“哪儿像?”程希觉挑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