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接下,定睛一看是车钥匙。
“把这车开走。”
“为什么?”
“脏了。没法坐。”
祝淮书转身走了。
枚烨愣了两秒,看到自己湿哒哒的衣服,反应过来。
他只不过是不小心把车座弄湿了而已,祝淮书就认定车座脏了?还把车钥匙丢给他了。这不是羞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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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娆爬上旁边银白色车的后排座位,一抬头发现前面副驾驶上,居然还有一个人,身材高大,金发碧眼,回头冲她笑。
她愣了一下,抬手say hi。
祝淮书上车的时候,池娆已经跟金发男大眼瞪小眼一分钟了。
“这是丹尼尔,德国人,我的理论合作者。”
池娆点头,有点羞怯地笑了笑。
这个丹尼尔看起来五十不到,脑袋全秃,眼里有种社会精英特有的锐利,一看就是能在学术会议上开个个人专题的那种。
她对祝淮书职业上的事一窍不通,对他的合作伙伴也没什么兴趣。
祝淮书递过来一个无纺布袋。她接过,打开发现是双拖鞋,有点惊讶。
“换上。”祝淮书言简意赅。
他用德语对丹尼尔解释了一番,中途看了眼池娆的方向。大概是在解释她的身份。
看来他果然看见刚才那一幕了。幸亏她解释得及时。
池娆褪下湿漉漉的白色板鞋,换上一次性拖鞋。也不知道他哪里找来的。
有外人在场,池娆总觉得别扭。祝淮书好像在检查邮箱,没工夫搭理她的样子。她觉得无聊,干脆扭头盯窗外飞逝的风景。后来有点累了,就把手肘撑在窗边,托着腮闭目养神。
车里安静许久。
丹尼尔偶尔看一眼后视镜,正好看见祝淮书拿着手机,但扭头盯着旁边的人,眉头微蹙,似乎陷入某种思考。池娆好像真的睡着了,不过托腮的手晃晃悠悠,摇摇欲坠。
丹尼尔刚想开口让司机慢点,就见祝淮书放下手机,朝中间挪了挪,小心翼翼地托住池娆的脸颊,将她往自己肩旁带。
祝淮书在实验室一向严谨认真,丹尼尔知道,但他第一次见他这么温柔缱.绻。
池娆平时极难入睡,但昨晚没休息好,今早又没消停,实在累极了,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直到到了华都小区,才被祝淮书叫醒。
“嗯?到了吗?”她带着浓重的鼻音,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又躺到祝淮书怀里了,“呀,我怎么”
她赶紧起身,前面还有祝淮书工作上合作的人在,她就这么躺他怀里了,多少有点尴尬。
不过她明明在窗边睡得好好的,怎么就倒向另一边了呢?不会是梦游吧?她居然有这个毛病?
这个想法把池娆吓了一跳。
祝淮书咳了一下,“嗯。上去吧。下午叫老王送你去影都。”
“哦哦,那我走了。”池娆抓起自己的湿鞋,推门下车,“祝教授再见,丹尼尔再见。”
她落荒而逃。
祝淮书目送那一抹小巧的身影消失在大楼前厅。
“祝,你太太很年轻。”丹尼尔用德语调侃。
祝淮书应了声,嘱咐司机掉头去另一个方向。
“上次赛克赛斯的宴会,听说你带了个很有意思的女伴,就是她吗。我以为你会喜欢更体贴稳重的女人。”
祝淮书低头,继续刚才没处理完的工作,“闪婚确实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结果。”
丹尼尔笑了笑,“这就是你临时改变路线的理由?”
祝淮书默了两秒,淡声道:“她年纪小,免不了惹点麻烦。总让人头痛。”
“不要口是心非啦,你很乐在其中。”丹尼尔想起刚才祝淮书怕女孩惊醒,一动也不动的模样。
他回头,“这么多年,那么多姑娘你不喜欢,原来是在等这个女孩。”
“我结婚了。”祝淮书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