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搬回娘家的东西,通没几件添到陪嫁里头。眼睛又只往上看,指望着她嫁的好提携兄弟。世间哪有那等好事?她是嫂嫂,我是姑子,竟不好狠劝她。”
王家不把女儿当人也算家风,不然何以当初把玉娘逼的那样难堪?林贞心里也同情秀兰,便对玉娘道:“姥姥家……不甚富裕,实在大户的恐也……平日里亲戚走动,衣裳首饰也无需太好。时下略好点的人家,总是聚族而居。若是嫁了长子还好,幼子通分不到多少家产,空守着衣裳,若要用钱时,当起来折了老本。不若陪些金珠子串成的链子,她也好花来。”
玉娘愁道:“怕夫家对她哭穷,给还是不给?”
“那就与一套金饭碗,再哭穷,也不好叫自家没了吉利。若是那等无耻的人家,便是把金子嵌在肉里也无用。”
玉娘叹道:“她娘真是,倒叫我心疼一场来。”
林贞笑道:“谁叫妈妈好心眼?顶好还在金饭碗地上刻了字儿,便是印记。我悄悄说与妈妈知道,我不信大妗子的眼光哩。”
一句话说到玉娘心坎上,她娘家一贯卖女成风。她原有个姐姐,就是叫人买了似的娶了。王姥姥只看钱,半句也不打听,她姐姐竟叫姐夫活活打死。最后赔了一注钱,姥姥差点喜笑颜开。如今想来,林俊对她着实不错了。看到秀兰的样子,还有甚不知足的呢?当日发誓要对林俊死心的,早就心软了,只憋着口气。现今恰找了个借口,从善如流的又把一颗心放在林俊身上。这番心思,谁也不知,也不知她自己与自己怄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