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好事，能遇上这么两位贵人啊？

孙娅凡其实到这里也已经明白过来，一时间五味杂陈。

艺术有时候和医学一样，都是需要传承的，自学千万本书，有时候不如跟着师父学十分钟。

更何况是跟着梅老和朱老这样的师父。

孙娅凡又想到了那个一直让她苦恼的问题。

这样的恩情，她和乐言要怎么报答啊？

两个人正胡思乱想，两位戏曲老师却已经敛了神色，认真起来。

梅书砚拿了一本曲谱，架在架子上，又拿了教鞭，看着她们。

“你们都是有基础的人，我们就不从头教起了。这两天我教你们京剧，你们朱老师教你们豫剧，希望你们认真学。”

这时，朱盛堇许是察觉到她们的紧张，便笑着过来安慰。

“娇娇说你们忙，没时间天天来学，没关系，看你们都是有灵气的孩子，我想这几天天够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后你们自学的时候也会有进益的。”

她说话间带着俏皮，惹得梅书砚笑她：“你这人，教学呢，在这说什么笑，要是教不好，那俩人还不得笑话我们没本事？”

朱盛堇便拿眼神睨他：“她们不是那样的人。”

乐言和孙娅凡见状，异口同声：“谢谢两位老师，我们一定好好学！”

梅书砚和朱盛堇见状，满意地朝他们笑了笑。

随后梅书砚穿着便服先唱了一段。

原来那谱子居然是《四郎探母》的唱段。

①【统领貔貅战沙滩，

失落番邦十五年。

高堂老母难叩问，

怎不叫人泪涟涟。】

乐言天生就对音乐敏感，但她从小学的美声，而且没正经系统地学，更是一直没太接触这种古典的唱腔。

听了梅书砚唱的这段之后，心里崇拜的小火苗简直要把她自己都给焚了！

梅书砚的嗓音就是说不出的甜美圆润。

他唇齿间咬的那些唱念字真韵美，表情、表演透着端庄大方之气。

乐言也刷到过网络上他的演唱，但真人在前，和网络上的终归是不能比的。

她激动到语无伦次：“好！”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孟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谁知梅书砚却不责怪她，反而笑了一下：“谢谢你的夸赞。不过待会你可真的要努力了，当初我们教你花老师唱的时候，她可是几天就出师了。”

乐言：“……”

乐言和孙娅凡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不过她们没敢再问，继续学习。

这次是朱老师唱的一个豫剧片段。

那充满韵味的词被她咬在唇齿之间，就像是一条婉转的金色丝线。

款款身段、一颦一笑让人见证极致的优雅。

乐言觉得自己快要醉了。

孙娅凡则是留意着他们的神情。

那一双脉脉含情眼，就算什么都不说，也已说尽天下事。

而梅老唱到征战之时，眼神又像是藏着千军万马。

一刚一揉，尽在眉目间。

孙娅凡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眼技”。

她很兴奋，兴奋得已经完全忘记了疲惫。

其实她这些天真的很累。

新剧结束了，她被各大导演看中，选了一部电影接。

她要拍戏、要要背台词、揣摩角色心理，还要去参加这部电影有关的宣传活动。

除此之外，还有那么多的广告要拍、杂志要拍、还要学习公司的管理。

这是她自己要求的，她不后悔。

可她真的很累。

倒不是身体扛不住，而是她总觉得自己演得不出彩。

就像那天她和两位老师说的，她也遇到瓶颈了。

但现在，她不累了，她觉得自己的眼前升起了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