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东看看西看看,时不时摸一摸,可惜桂云扶是个过分爱好整洁的人,很多家具上根本没留下他动过的痕迹。
顶多书架上有一点。
疾雪本以为这是什么难懂的古籍,定睛一看,居然全是话本子。
什么《狐狸精夜袭状元郎》、《冷情仙子痴猎户》……激情缠绵的标题正当光明写在书封上,就这么摆满了一架子。而最角落,有一格是空着的。显然,有谁拿走了一册。
疾雪一顿,缓缓回头。
桂云扶正好把书随意放到一边,起身拿了茶盅在喝水,她趁机走过去看,果然,还真就是话本子。
这讲的是一个千金小姐和落魄书生的爱情故事。很王道的套路。
进京赶考的书生和千金小姐两情相悦,但由于门不当户不对,只能私奔,可没逃几天千金小姐就被家族抓了回去,书生悲痛万分,悬梁刺股,最后考取功名把千金小姐娶回了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疾雪很难相信桂云扶会认真看这么一个俗套的故事,转头问他:“这个好看?”
桂云扶啜了口茶:“不好看。”
“那你刚才还看得那么起劲?”
“不好看但很滑稽的东西你不会想一直看下去吗?”
这故事放在现在是有点无聊,但好像没有滑稽要素吧?
“哪儿滑稽了?”
桂云扶侧过身,伸手翻了几页,在一处地方点了点。
疾雪凑过去就发现是主角二人私定终生的场景。千金小姐在月光下拥抱着书生深情落泪:“妾愿跟随李郎一生一世。”
“……这不名场面吗,哪儿滑稽了?”
“她既非奴又非妓,锦衣玉食还有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夫婿。”桂云扶放下茶盅:“却执意要选一个什么也没有的书生。你不觉得滑稽吗?”
疾雪看着文字又细品了一会:“因为爱?他们之间有真挚的感情。”
桂云扶一笑:“我不是在说感情的事。”
疾雪:“那你是在说什么?”
他往椅子上一坐,口吻很无所谓:“我是说她舍弃一切就为了赌一个不确定性这件事,很滑稽。”
疾雪往话本子后面翻了翻,确认是he才道:“但最后她不是赌对了吗。”
桂云扶:“那万一赌错了呢?”
她听出他语气有异,抬头,他只懒懒靠在椅背上,没往这边看。
疾雪猜不到他在想什么,耸耸肩答:“但这个千金的未婚夫婿也可能不是什么好人呢?赌不赌虽然是她的自由,但不赌的话她以后也许会过得更差。”
桂云扶没答话。
她接着道:“不过我不是她,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反正如果是我的话,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我都一定会得到它。就算要赌。”
桂云扶不知想到什么,语气微冷:“所以才说你蠢。”他似乎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抬抬手指示意她把话本子物归原位:“放回去之后你就可以走了。哦,桌上的食盒里还剩了块糕点,给你的奖励。”
疾雪:……
奖励?
她一边觉得哪里不对,一边把书放回书架:“我可以不走吗?”
好不容易来了趟桂云扶的房间,结果还什么都没干就要被赶走。疾雪当然不想。
“不走?”桂云扶问:“不走你想干什么?”
“想看看你的脸再走。”疾雪回到他面前光明正大地说,但其实真实想法更过分——再摸摸手,要是能再抱一抱就更好了。
他也不知道看没看穿她的意图,淡淡地提醒:“这屋里现在可不止我们两个人。”
哦,对。
还有只猪。
桂云扶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脸。
除了自己。
思及此,疾雪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桂云扶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不明所以地啧了声赶客:“还不赶紧走?”
这回她倒是没再说什么,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