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像有猫爪一样挠着他,“我那个门不可能踢得开吧,你叫了开锁公司?”
他凑得太近了,肖盛景试图把他的头推开。
林澜还是一个劲凑过来,“队长,你不会是爬阳台过来的吧?”他发现肖盛景的表情听到“阳台”两个字的时候明显有点变化,死死拽住他的袖子,“啊,你真爬阳台过来的?队长,你居然爬阳台过来的,天哪,那个阳台很高……”
肖盛景的袖子被他拧巴得不成样子,就像拖了树袋熊一样寸步难行。
在林澜坚持不懈的追问下,肖盛景最终还是败给了他。
他把林澜抓进怀里,捏住他腮帮子不让他说话,“别嚷了,你是不是想让整个楼道的人都听见?”
尽管肖盛景故作严厉,但对方一点也没被他唬住。
林澜的脸被捏得像河豚一样,因为不能说话,只能朝着他眨眼睛,气氛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队长爬阳台过来看他,林澜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反而觉得,有那么一点触动。
那个阳台应该很高吧?对于恐高的林澜来说,他想象不到当时肖盛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过来……
肖盛景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松开手,“下次,不许再反锁门了。”
林澜保证:“没有下次。”
肖盛景点点头,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住,“林澜,你上次想告诉我的事是什么?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林澜意识到,队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努力回忆昨天的事,在意识消失前他记得自己将笔记本锁好了,肖盛景也不是那种会乱翻柜子的人。
“队长指的是什么事?”
肖盛景的肩膀忽然松懈了下来,他似乎有点失落,低头看着手里的单子反复揉捏,沉默很久,“没什么,我下去打车了,你和陆时一起下来吧。”
看到肖盛景离开,林澜感觉心里好像被拧了一下,有点说不上的感觉。
他低头拿东西,房门忽然被人用力敲了两下。
谢子路已经换回了他自己的衣服,带着花纹的衬衫,宽大的头上贴了个大大的绷带,顶着一张臭脸,看起来又好笑又喜感。
“你住院啊。”
林澜没回他,把背包背到肩上,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谢子路熟络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想起打火机在之前的衣服里,又把烟放回去,“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
林澜摇头,“不吃,我要是喝醉酒在卫生间把头磕了,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吃饭。”
“呵,那是你。”谢子路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说话方式,跟野猫一样,完全训不熟。
他丝毫不介意林澜的调侃,站在门口挡住,没有要给他让路的意思,“你上次在医院跟我说的话我回去又想了想,我觉得你说得不对,没有价值、有缺陷的东西就是应该被舍去,恶性肿瘤已经长了,就是应该把它切掉,把它当成自己的一部分只会跟着它一起死亡。”
谢子路很高,也很瘦,他从上往下看着林澜的时候骨架会微微曲着,浑身都是锋利的棱角,好像什么都不能将他磨平。
他看林澜的目光并不含蓄,有种赤冽的挑衅,“就像你那天给我的药膏,它治标,不治本。”
林澜没想到自己随便说的几句感慨,谢子路居然真地回去思考了,还跟他辩证了一堆奇怪的东西。
他不想多说,但谢子路不让开,他得不到答案就不会放他走。
“我说得对不对?”
谢子路盯着他的眼睛,只要林澜说一个“对”字,他就会放他走。
但林澜偏偏要跟他争辩:“我觉得不对,有瑕疵的部分就要舍去,那如果有瑕疵的是自己呢?你希望自己被切掉成全完美的另一个人吗?况且人本身就是不完美的,如果每个有瑕疵的部分都要被切掉,人到最后还剩下什么?两颗舍利子?”
谢子路直觉林澜在内涵自己。
他刚要生气,林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