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这种机器人,长得差不多,最矮的也有两层楼高。

他不记得是去做什么的了,只记得自己绕着那些大铁疙瘩,反复乒乒乓乓敲打了几个月,等着里面传出来熟悉的回应。

他每天都来敲一次,每次会敲满八个小时,然后出去给自己找一点吃的。

外面的饼干都很不好吃,他回过那个屋子,壁橱的第二层再也没有饼干了,也没有人会再整理好抱枕,把那些抱枕在沙发上堆成一个能钻进去的小堡垒。

他耐心地敲那些机器人,敲到冰冷坚硬的机甲外壳在无遮无拦的风雨里锈蚀剥落,终于在某一天轰然坍塌,只剩下一地破旧散落的零件。

那些硬邦邦的铁壳,的确有一点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