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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一起离开。但那也完了。

“神书归位,实乃天下之幸。唯有诗文的真正作者,众卿被蒙在鼓中,今日方才得知。虽不得见,必心念之,誉满天下,绝非盗名欺世之人可得。”

楚怀存的瞳孔冰凉彻骨,望向秦桑芷:“你承认么?”

“你若不承认,便只有再作一首诗。”

秦桑芷面色惶惶,竟不自觉后退一步,撞倒了他身后的一把椅子,在殿内发出一声脆响。这声响似乎击碎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竟使他当众呜咽出声,却半句话不敢驳,只是坐在地上毫无脸面地嚎啕。

楚怀存叹了口气:“把他带下去吧。”

当朝虽无针对剽窃他世之人诗文的法令,但亦有舞文弄弊之人不得入仕的规定。

秦桑芷无疑在大庭广众之下犯下了文人最根本的大错,此后即使不举步维艰,也落得个人人喊打的地位。他又是个养尊处优之人,哪里受得了苦,只一味地靠楚怀存庇护,想必之后的日子更不会好过。

新帝一边想,一边熟练地摸了摸黑书的书脊,对它的贡献予以肯定。

之后的晚宴进行得倒很顺利,这一天事物繁多,楚怀存也没有把人留太久,喝醉的便在宫中留宿,该留下的留下,该离开的离开。

黑书在众人面前展示了通灵宝书的风采,虽然有点疲惫,但还是透露出一股兴高采烈的劲儿。

它其实在晚宴前不久才从暂时的休憩中醒来。它打算在这个世界多停留一会儿,等到庙宇建起来,把它端端正正地安放进去,那才算得上功成名就。

楚怀存对此没有异议:“你要是想,你也可以设计一下自己的庙。”

他说完才意识到黑书起名的水平有点让人难以肯定,不知道建筑设计的水平如何。不过想了想,他还是没有当即泼冷水,而是问道:

“那你之后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我是希望休息久一点啦。”

黑书写道,“但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异常。我是说,这个世界的‘系统’确实被我彻底杀死了,但上个世界我明明也确定我把‘系统’逼到了绝境。而且,你遭遇的气运之子的手段也和其他反派不一样,但我又很确定这些‘系统’的本源都是同一个——”

“所以,你要是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找到系统本源的真正来历?”

“没错,”

黑书承认,“或许我也来不及看到庙宇建成,因为我仍旧得随时监测各个小世界,好在目前系统即使还有备份,一定也奄奄一息;坏在越是这样,它藏得就越是隐蔽。而且,我猜测它很有可能会藏到它最熟悉的地方。但那是什么地方呢?”

“嗯……”楚怀存说,“你要是不确定它的来历,或许可以在留下来的这段时间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和渊雅,我们可以帮着找找这几个世界中系统和气运之子的共同点。”

黑书好像忽然僵住了,半响没浮现出新的字眼。

随后,墨汁才从雪白的纸上涌出,浓墨重彩地留下了几个字:“对欸!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问问你们。”

毕竟它看起来不是特别聪明——

当然,楚怀存是个聪明人,所以不会把这句评价说出来。

*

假如说白日丹山上那场祭祀真的能理解为某种亲昵而常用于新婚的仪式,那么,楚怀存和季瑛的这一夜和其他人相比显然稍微有点残酷。

新帝站定,血污尚没有蔓延到他的脚底。

眼前的一幕倒映在他眼眸中,就像是倒映在亘古不化的雪山上,没有留下哪怕一点多余的情绪。倒是季瑛还给老皇帝留下了两只眼睛,这对于楚怀存来说算是意外。

他可能是特意这么做的,因为这样楚怀存身上那明晃晃的龙袍,便深深地扎在了老皇帝眼中。

“残忍有时候是一种天分,”

季瑛说,“我有时会觉得我对他做的一切,压根比不上他造成的毁灭。不过,这也许也只是我的一家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