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发,根本就没有循着蛛丝马迹彻查真凶的意思。
“臣……告退。”梁高逸权衡过后,到底没敢赌上自己的仕途,多问几句。
这书信倘若所言不虚,加之他们先前查到的证据,太子几乎难逃其咎,陛下既然不愿多说,他除非是想跟着皇帝对着干,否则绝不能多嘴。
梁高逸出了淮阴山庄,脸上神态莫名。
他挣扎了片刻,对着跟随在身边的心腹吩咐道:“你去把这事告知阮公子,切忌暴|露行踪,莫要让人知晓了。”
能做到这个份上,梁高逸自问对得起符元明了,再多的他也没那个能力去做。
在梁高逸嘱咐心腹行事时,暗无天日的牢狱内暗流涌动。
听着眼前人附耳凑过来说的话,李良朋眸光微闪,哪怕早早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当真正得知自己不日就要问斩时,心情还是有些恐惧。
“你还有何遗愿?”那人面无表情,问道。
要不是这老不死的手里握着太子殿下的罪证,他们哪里会在意对方的感受。
浑浊的双眼盯着前方许久,李良朋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看着呆滞了几分。
有他儿时娘亲替他缝补衣裳,有新婚燕尔,妻子洗手作羹汤,也有与好友谈笑风生,畅谈雄心壮志。
这些画面如走马灯般,最后只剩下了李睿识尚在襁褓时,稚嫩纯真的模样。
“我要见我儿,最后一面。”李良朋嗫了嗫干裂的嘴唇,喃喃道。
“好。”
陆知杭和阮阳平自那日商议好后,本欲双管齐下,他从李良朋的亲眷下手,整合对方收受太子贿赂的证据。
而阮阳平则是负责探查案件的进度,可谁也没料到,意外来得如此突然,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之时,皇帝已是定下了五日后发落符元明的决定。
“怎么会……”陆知杭神色凝重,明明昨日师兄才跟他打了包票,皇帝如今还在搜寻符元明插手灾银的证据,短时间内不会如何才是。
倘若是别个官员,以现今的证据足以定下死罪了,正因为这嫌犯乃是符元明,才给了他一次机会,又为何突然变卦?
“我方才从我爹口中得知,就匆匆赶来与师弟说了,可师父自始至终都没承认过,陛下莫不是要屈打成招?”阮阳平忍不住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双眼稍显疲态。
“有人对师父用了刑?”陆知杭一怔。
“这会想知道牢中的情形,怕是难了,线人最后来报,师父好像是被压去逼供了,结果如何不得而知。”阮阳平眼眶微红,攥紧的手心昭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话没说尽,可结果显而易见。
“……太子怕是等不及了,迟则生变。”陆知杭抿紧嘴角,眉头蹙得愈发紧。
他们焦急,太子殿下比他们更急迫,哪怕没牵涉出他本人来,可皇后母族犯下如此大的罪责,必会重罚,削弱他的党羽势力。
更严重者,就是被皇帝发现这事乃是由他牵头默许,废太子几乎板上钉钉,没有人会比他更想把这件事坐实。
“我绝不能看着师父被屈打成招,师弟,罪证可是整合好了?”阮阳平耐不住心头的焦急,询问道。
符元明被屈打成招的可能性极小,可正因如此,对方才极有可能被活活打死,哪怕留了情,日后从牢狱中脱身,又哪里有命活下来?
“整合好了,可是要托阮大人呈上去?”陆知杭也知此事耽搁不得,连忙应了声。
他为了此事,可谓是昼夜不歇,就想着快些把符元明救出牢狱中,只要对方一日被关押,他们就放不下心来。
“我爹……怕是不愿在明面上掺和,只能我亲手递到督查此案的梁大人手中。”阮阳平说到这,沉默了会。
“无碍,若是能亲手交给梁大人,自是极好的。”陆知杭宽慰了几句,并不全然是为了安抚阮阳平。
梁大人在原著中并非站队太子云磐的,否则也不会在阮城刺探符元明现况时,还会透露些不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