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逐渐散发出清苦的香气。
又煮了半个时辰,花弦把火灭了,等石罐没那么烫之后伸手去倒药,被朝云拉住。
“一会儿没看住你,你真是什么都敢做。”
朝云手指轻点,石罐便自己开始倒起药来。
花弦十分羡慕,这也太方便了,不知道以她的法力做不做得到。
“明日我教你,这都是很基础的小法术,稍微用点心就能学会。”
花弦觉得她最后一句话在内涵自己,而且有证据。
当年她跟在朝云身边,每日里也听了不少高深的道法,但那时她左耳进右耳出,八年也没学会什么。
抛开天赋不谈,这可能就是不用心吧。
“我一定好好学。”
朝云端起石碗正要喝药,听她这么说,像撸狐狸般摸摸她的头。
“嗯,真乖。”
花弦被她温柔迷人的声线蛊到,雀跃地歪了歪头,耳朵冒了出来。
诶?
这也可以?
朝云把比黄连还苦的药一口闷了,转头就看到花弦顶着两只耳朵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
“这个耳朵,它…有点不听话。”
朝云把石碗放下,意味不明地摸摸她的耳朵,淡淡道:“就这样吧,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我顶着狐耳挺好的?花弦不理解。
朝云面上不显,心里却一阵荡漾。狐朵很软,其他地方也很软,小狐狸整个人都是软的。想狠狠摸她,把脸埋进她厚实的毛发里睡觉。
花弦偶然一瞥,看到了她泛红的耳尖。
这是想到什么了?
把石罐和石碗洗干净,天已经完全黑了,山洞里虽然安全,但外面可不太平,各种声音不绝于耳,搅得花弦心神不宁,怎么都睡不着。
朝云侧躺在她旁边,倒是睡得安稳,那药有静心安神的作用,喝了之后就有点昏昏欲睡,有花弦在旁边更是心里踏实,所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临近子夜,花弦终于适应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刚有点睡意,就感觉有人在往她怀里钻。
朝云意识模糊,只知道面前有个毛茸茸,不管不顾的往厚实的皮毛里钻去,死死的抱住。
怀里一片冰冷,并没有比昨天好多少,花弦想了想,变回了狐身,将朝云圈进怀里。
昨晚没有余力化形,不然变成狐狸应当比那种方法管用。
果然被她的大尾巴卷住之后,朝云没再乱动,体温慢慢恢复了正常,睡得也踏实。
折腾半宿,花弦也累了,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翌日,花弦被朝云叫醒,她睡眠不足,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但针眼看到朝云紧张的神情后,脑子立刻就清明了。
“怎么了?”
朝云望了一眼西北方向,脸色更沉:“有脏东西朝我们来了,得赶快离开这里。”
“那脏东西这么厉害吗?”之前朝云还说这山洞很安全,这就急急忙忙要走了。
朝云眼睛转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神情莫测起来。
“那东西跟一般的邪祟不一样,他……”她欲言又止。
花弦见她如此,便知道那东西不好对付,当下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拍了拍被压皱的裙子,把昨天采的草药带上,拉着朝云往外走。
这片山脉白天跟晚上完全不同,晚上阴气重重,邪祟遍地,白天却烈日当空,看起来跟普通山林没什么区别。
阳光炽烈,但两人都比较亲近太阳,所以一口气走了好多路才停下来休息。
“这山看起来怪怪的,我们能走出去吗?”
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还是那个循环,走过的山虽然不一样,但就是走不出去。
四周都是山,一眼望不到头。
“能。”朝云斩钉截铁,说完之后将木簪拔下来,放在掌心拈了个诀,木簪就直直往前飞去。
朝云拉着花弦跟着木簪走,太阳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