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么多年来都只有她自己,“真不知道,你父亲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是吧,”李忱表现的很无奈,“我也不知道。”
日薄西山,夕阳逐渐散去,长安城的灯会正式开启。
这几夜,长安城中的仕女也都会乘车出来赏灯游玩。
皇帝更是命人在兴庆宫前搭建了一座数丈高的灯楼,燃灯万盏。
横街前,那高耸入云的灯楼,金光璀璨,壮观至极。
长安最负盛名的歌姬,这一夜,也出现在了万年县的灯会上。
多达百万人的长安城,各个街道被挤得水泄不通,仕女们只好弃车徒步。
除了拥挤的长安城内,曲江池也有灯会,还有助兴的马戏与斗鸡。
穿城的渠池中,有长安与万年两县县令组织的灯船,用绳索连接起来,宛如一条绵延曲折的金龙——
——太极宫·教坊·宜春院——
夜宴少不了教坊歌舞的出席,其中大唐第一歌伎许贺子,因其绝妙的歌喉与出色的才貌被选入宫中教坊,成为内人,皇帝赐名——永新。
一名内侍踏入许贺子的梳妆之地,叉手道:“永新娘子,前往兴庆宫的花车已经备好了。”
“知道了。”许贺子看着自己的妆容,问道左右梳妆的侍女,“快帮我瞧瞧,哪里还有不妥。”
“娘子之容已是惊为天人了,待从东宫出去,长安城的百姓,定会为娘子所吸引,将花车围住。”侍女说道。
觉得妆容满意后,跪坐的许贺子缓缓起身,“走吧。”
“喏。”
至夜宴时辰,苏荷推着李忱从雍王府出来,随后将她扶上马车,临走之前,苏荷从车窗外探出头,叮嘱青袖道:“今夜别玩太晚。”
青袖连连点头,挥手道:“青袖知道了。”
驾车的成了府里的车夫,而文喜则被李忱吩咐留下来陪同青袖逛灯会。
马车驶入启夏门大街时,整条街道全是灯烛,一眼望去尽是游玩的行人与车马,虽行驶的缓慢,但好在还能够通行。
一直到长安皇城前最大的横街时,马车便无法再前行了,灯火辉煌的长安城,忽然嘈杂了起来。
苏荷掀开车帘,只见横街上,数万人围着一架向东行驶的花车。
花车上站着一名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在数万人的欢呼之下开始歌唱。
歌声一出,围观的人便越越多,人群里传出一阵阵疯狂的欢呼声,无论士庶,都为之着迷。
“许贺子!”
“许贺子!”
“她就是许贺子吗?”苏荷看着花车上的女子说道。
李忱点头,“嗯。”
苏荷回头,“你都没看怎么知道?”
“许贺子的歌声,一听就能知道。”李忱说道。
“她是大唐第一歌伎,可我来长安这么久,怎么一直都没有见到过呢。”苏荷又道。
“她与平康坊那些歌妓不一样,是教坊的内人,她的音喉只供皇室。”李忱回道。
苏荷听着这天籁之声,陶醉其中,“我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柔和纯净的歌声,你们李家真是小气,许贺子只供奉皇家,简直是暴殄天物。”
“…”
许贺子在听众的雀跃声中一边歌唱一边起舞,她站在高处,从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身影。
“天呐,许贺子往这里看了。”
那是同为艺人的李十二娘,李十二娘身侧的侍婢看着许贺子投来的目光,惊讶道:“主人,许贺子在看您呢。”
“主人可是公孙大娘的嫡传弟子,舞跳得那么好,许贺子那个位置,应该是主人的才对。”
李十二娘与许贺子对视了一眼,撇头呵斥,“放肆!”
“主人…”
李十二娘将目光挪回花车上,眼里并没有羡慕,“你们只看到了舞台上的无限风光,却不知道困于笼中永远失去自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