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博士要了一间清幽雅致的茶房坐下。
文喜将李忱扶着坐好后,又出去向茶博士吩咐了几句, 没过多久,屋内便进来一个长相艳丽的菩萨蛮。
文喜则抱着一把横刀走到木扶梯下静候,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曾万福带着几个胡人有说有笑的下了楼。
曾万福送走胡人后, 刚一转身就被一把刀拦住了去路,吓得他连忙抬起双手求饶, “好汉饶命。”
“我家郎君有请。”文喜道。
曾万福便随着文喜来到了茶房,刚入一门,他便看到了菩萨蛮身前的李忱, 凭着他多年识人断物的经验, 一眼就认出了李忱的身份不凡。
于是主动上前行礼, “鄙人曾万福,长安县行商, 见过郎君, 不知小郎君何事?”
“找你谈生意。”李忱挥了挥手,文喜便领着菩萨蛮一同退下, “坐吧。”
曾万福小心翼翼的跪坐下, 李忱又道:“曾万福, 籍贯九原。”
“是, 是。”曾万福点头,心里泛着嘀咕。
“汝与京兆尹萧炯是何关系?”李忱边喝茶边问道。
曾万福心惊,以为是朝中纠察贪官污吏的官员,便笑眯着眼,圆滑道:“京兆尹曾做过河南少尹,是曾某的友人。”
“哦,仅此而已?”李忱停顿着手,抬眼道。
“仅此而已。”曾万福依旧笑眯眯的回答着,脸上毫无波澜。
直到李忱放下杯子,从袖口拿出了他行贿的证据,“这里记载着京兆尹府中的所有昆仑奴与菩萨蛮的数量与名册,昆仑奴与菩萨蛮稀少昂贵,为长安权贵们攀比之物,京兆尹家的,还真是不少,某算了算,以京兆尹的俸禄,怕是做上一辈子的官,也…”
李忱的话成功吓到了曾万福,他强装镇定,实则心中十分慌张,捏着一股冷汗问道:“郎君这是何意?”
“你不必与我装糊涂。”李忱冷冷道,“他是官你是商,他在最高层,你在最底层,如今的朝堂,官官相护,就算出事,他最多遭到贬谪,而你呢?”
“谁会为了救一个商人,自毁前程?”
面对李忱的恐吓,曾万福抬起手,用窄袖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您用这个威胁曾某,何为?”
“靠山是否强大,能够决定你的命运与生死,这一点你应该清楚。”李忱道。
“某是商人,对某而言,难道执掌整座长安城的京兆尹还不够吗?”曾万福抬头道。
“你是苏荷的舅父,吾不会为难你。”李忱又道,旋即将金符拿出放在桌子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对于聪明人来说,不难理解吧。”
见到金符的曾万福很是吃惊,但通过李忱的话,他很快就明白了是怎样一回事。
曾万福起身走到李忱桌前跪伏,“小人曾万福,叩见雍王。”
“雍王没有来过,坐在这里与你交谈的,只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李忱旋即道,“吾要你替吾做一件事。”
“郎君请讲。”曾万福道——
——万年县·长乐坊——
苏荷骑着马走在坊间的十字小街中,这里离大明宫与太极宫极近,坊内还有官署,最北边的龙首渠围绕着大明宫。
苏荷来到长安不但没有解决自己的婚事,反倒将自己彻底搭紧进去了,既然无法改变,便想趁着嫁进皇家前在长安好好游玩一番再回去,也不算白来一趟。
“听闻李太白在长安时常出入此坊。”苏荷带着青袖进入了长乐坊。
长乐坊出入的多是权贵,从他们的衣着上就可以辨别身份,同时还有许多打扮华丽的妇人,也有像苏荷一样着男装骑马的。
因身形瘦小,只一眼便能看出来是女子,但只要不闹事,巡逻的金吾卫便也不会管辖。
大安国寺的钟声从长乐坊传出,刚跨入坊门,便闻到了浓浓的酒香。
尚武之地也好酒,从香味上苏荷就能判断酒的好坏,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十分高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