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狗一样,我但凡掉两滴眼泪,他就噗通一下跪在我脚下。”妇人眼里冒出虚虚恍恍的光,“蜜娘你能懂吧?我挨打的时候只要想着他跪在我面前扇自己的样子,我就能熬过去。”她撸起袖子扯开衣领,“你看,一点印子都没留下,当时疼,但我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
蜜娘透过她的眼睛能确定她是清醒的,但她不死心,试图劝说:“你如果能活到六十岁,还有近二十年的时间,再砸到打你的人身上岂不是更浪费?老了一想起来全是怒气,多不值当。你看我跟巴虎,我们这才是正常的夫妻相处,打婆娘是错的,合该被臭骂的,你离开他才是正确的。”
“打婆娘肯定是错的,我知道啊,所以一直都是他给我下跪道歉。”妇人之前还为了巴虎的态度忐忑,一谈起跟老头子有关的事,她越说越平静,也不提巴虎生气的事了,“你跟巴虎好好过日子,我跟他爹就这样了,外人那烂屁/眼子说的话难听,不要再为我跟他爹打架。等你生了孩子把娃都扔给他哄,让他没多余的心思想杂七杂八的。”
蜜娘咬了下嘴唇,“以前巴虎为了保护你打他爹砍他爹,你恼没恼过?”
“你说的什么胡话,我儿是保护我,我哪会恼他,我肯定是高兴的啊,老头子打我时候恐怕没想到我儿把他按在地上打成死狗。”
蜜娘扯了扯嘴唇,只要不提让她离开老头子,她明理又清醒,但就是死活想不开,非要跟老头子缠死在一起。取舍不定又不甘心,蜜娘不理解也不敢再插手。
等巴虎回来蜜娘把他娘的话跟她分析的话给他说了,巴虎哼道让她别信他娘的鬼话,“她对那糟老头子宝贝得紧,我找上门打他的时候我娘哭着喊着让我住手,生怕把人给揍狠了打死了。”
但巴虎去年把他爹腿给打断了,他娘来了这么久提都没提过。
“我觉得目前这个状态就好得很,像寻常亲戚来往着,娘想过来就让她住,想走也不留。她跟老头子的事啊,只要不让我碰到,只要她不找上门,我就当不知道,咱也别插手。”巴虎摊手摊脚躺在床上,想到他送他娘回去时老头子殷勤迎出门的样子,讽刺地嗤了一声。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