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见了。
出乎意料,就连东仕旻也点头,“姐姐,蒹葭姐姐说的都是真的,萧祖母的确是这样交代的。”
萧蒹葭故作生气地瞪过来,“好啊,你还怀疑我?如今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诳你做什么?”
为了避免跟萧蒹葭发生不必不要的争执,东月鸯主动息事宁人,“好了,我知道了,只是担心罢了。”
萧蒹葭哼哼唧唧,“怕什么,有祖母在,萧家那么大,真有人敢动手不成?”
东月鸯藏着心事,没有理会萧蒹葭的自鸣得意,碗里的小粥很暖,白面做的肉饼飘香,但是东月鸯还是会想,万一曌天子一意孤行,真把她抓了去该怎么办?她到时该如何脱身?
也许,这回只是想找借口,削萧家的势,同时又为当初的姝嘉公主一事出一口恶气吧,要是由她出个面,向曌天子跟姝嘉公主低头道歉,就能解决眼下的麻烦就好了。
可是东月鸯也同萧老夫人想的一样,也许事情远不止那么简单。
到了夜里,东月鸯还在睡梦中就被萧老夫人叫了起来,“月鸯,月鸯?快醒醒。”
被摇醒的东月鸯眼神迷茫地看着眼前,才发现她的床榻边围了好几个身影,萧老夫人凝重的神色首当其冲,东月鸯被吓得赫然清醒,“祖母?”
萧老夫人示意她小声些,“月鸯,快起来,收拾收拾,祖母送你出去。”
东月鸯惊讶住了,“去哪儿?”
一身外出打扮,没有过多装饰的萧蒹葭在旁说:“嫂子,你身子重,如今郡里已经不适合在养胎,你同我去,到了地方我再与你详说。”
除了萧蒹葭,做外出状的还有东仕旻,看到他们身上轻装便捷携带的包袱,东月鸯瞬间明白了什么,脱口而出,“这是要潜逃?”
萧老夫人:“什么胡话?”她像往常一样,像是教训不听话的小辈,如对萧蒹葭那样点了下东月鸯的脑门,“不是说了,是送你去别的地方养胎,这里龙气冲撞了你,说你是什么天煞孤星,岂有此理,你是天煞孤星,那我老婆子未来的玄孙是什么?”
“快扶夫人起来,收拾收拾,该出发了。”
东月鸯被迫从床榻上被拉起来,她完全是被萧老夫人推着完成了简单的梳洗更衣的步骤,到了梳头的时候就跟小孩一样,萧老夫人亲自替她梳了个发,在妆台前一老一少的面孔出现在镜子里,“祖母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你和鹤棠好好的,给我多添几个小曾孙。”
她还让人把给没出世的孩子做的鱼龙帽、虎头鞋拿出来,一样一样展示给东月鸯看,“要不是你们和离,这些东西,我早就塞到你房里去了,瞧见没,这还是前两年我就让人做出来的,今年新做的,我瞧着不如以前的好,就让绣娘重新拿回去返工了。”
到不知老夫人念想这么深,前两年就有催孕的意思,梳完头,夜里风大,萧老夫人还拿了件披风给东月鸯披上,“走吧,到了地方,给我报个信儿,好好养胎。”
众人催促着出发,萧蒹葭跟东仕旻都已准备好了,东母过来知会他们,人都齐了,东月鸯却抓住萧老夫人的衣袖,看着模样如常的她跟东母,“等等,我走了,你们呢?”
养胎哪里要萧蒹葭跟东仕旻陪着,东月鸯像是猜中了什么。
一行人来到萧府的后门处,今夜星光暗淡,为了掩人耳目,这边的灯都点得不多,只有管事拎着一个灯笼为他们照亮地面,“你和蒹葭路上有个伴儿,她如今也已懂事了,不会同你闹的,有她照顾你,我亦放心,你弟弟,他是个小男子汉,此去多个小护卫,就当为你们路上解解闷。”
东月鸯面露惶然,摇头道:“荒唐,祖母不说清楚,我如何能安心离去?今日若不告诉我,我就不走。”
“你真是胡闹。”萧老夫人难得训斥东月鸯一声。
东母劝道:“月鸯,你就听老夫人的,快去吧,你若担心祖母,没事的,还有娘的,娘会留在这里,陪她一块。”
东月鸯不听:“是不是天子那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