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不能再凉了。

哪里还会知道什么新邻居。

顾知年脑海中快速闪过这些念头，不过他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遵循炮灰人设，等待总部规划出新的脱离方案。

到了门口，顾知年打开家门，顺便邀请张坞元进去坐一坐。

“不了，看着您顺利到家我就放心了，我就不进去了，谢谢顾先生。”张钦元听到顾知年的话时，他连连摆手，头低的更深了。

“没事的，”顾知年还想在说些什么，但张坞元已经匆匆地又下了楼。

【年年，这就是你们人类世界说的做好事不求回报吗，】围观了这场互动的小九好奇地问道。

【是吧，】顾知年沉默了一刻，想到穿着物业服的张坞元几次积极的过分的帮助。

虽然这些对于顾知年来说可以算的上是倒忙，但从一般角度看，小九的形容也确实贴合。

【嗷，好的，年年，我记住啦，】小九把刚才的案例录入了自己的数据系统，这个数据库是它研究人类情感的一个重要参考。

按小九自己的话讲，作为一个辅助系统，它要理论结合实际，好好钻研关于人类世界的现象，这样才能更好地辅助顾知年完成任务，不给他拖后腿。

【嗯，小九真棒，】面对学习劲头十足的小九，顾知年一向采用的是夸奖式教育。

*

【年年，刚才你手机响啦，】顾知年刚洗完澡出来，小九就出声道。

顾知年闻言擦了擦头发后，走到客厅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关鹤打来的一个未接视频。

时间是20分钟前。

顾知年看着两人还停留在好几个月前的聊天记录，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拨了回去。

视频通话几乎一瞬间就被接通，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了对面西装革履的关鹤。

对方漫不经心地坐在黑色的皮椅上，脸部五官深邃，鼻梁高挺，一双狭长的眼睛一眼望过来有种浓浓的压迫感和上位感。

“先生，”顾知年恭敬地喊了声。

视频另一边，关鹤看着只简单穿了件浴衣的顾知年，眼底暗了暗。

刚从浴室出来的黑发青年，皮肤还带着点蒸腾的红，这较以往的清冷疏离，更多了几分可爱和殊色。

对方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有些小水珠开始顺着翘起的发梢一路滚下，渐渐没入到浴衣深处。

关鹤目光平静，只是从没移开自己倾注在顾知年身上的视线。

良久，

他淡淡出声道：“还疼吗。”

“只是一点小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劳烦先生挂念了，”顾知年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关鹤指的是他脖颈处的那道伤痕。

“阿年，不要对我说客气话，”听到顾知年满是疏离的回答，关鹤缓缓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责怪。

“……不是，”顾知年微抿唇，他不知道该怎么接关鹤的话，但如果他什么话都不说，关鹤就会一直用沉默又具有侵略性地目光看着他。

顾知年总在这样的目光中节节败退。

良久，他还是回应道：“只是一直感念先生这么多年对我的栽培，不想让先生担心罢了。”

“只是栽培吗，”关鹤闻言向后靠在椅背上，他动了动领带，把它解的更松。

随后，关鹤悠悠叹了口气。

“阿年，你是真不明白吗，还是故意要和我置气。”

“…先生，我，”顾知年不知怎么又想起那次在书房，关鹤蓦然出现，给予的那侵略性的一吻。

他将嘴角抿成一条线，神色难辨，只是低着头说：“我会努力报答您的。”

“阿年，你还是太年轻，”关鹤眼底带着纵容，他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般，看向一脸倔强的顾知年。

“我要你所谓的报答有什么用？”

“而且，你所谓的报答，就是指你差点没了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