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倒是我说错了，”牧境闻言，唇角不自觉勾起。

他语气歉然，实在没有一点太子之尊地向着黑发小侯爷又道了声歉。

顾知年本没有生气，此时见牧境语气诚然，自然也就揭过这个话题。

月光清辉，长街一路都高高挂着红色灯笼，月色烛火下，给并排的两人夺上一层光华外衣。

“阿年，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辰。”

远处祭祀快要结束时，看着一旁黑发青年沉静隽永的眉目，牧境突然出声。

“臣此前不知殿下生辰，”黑发青年闻言乌眸有些意外，他语气歉然：“没来得及为殿下备下贺礼。”

“无碍，阿年能来，便够了。”

牧境并不在意什么生辰礼，他看着青年，幽眸沉沉接着说道：

“我的父皇和母后因各方利益而在一起，父皇并不喜欢性情柔弱的母后，而母后也不喜欢冷酷无情的父皇，他们相看两厌，连带对我也都厌恶不喜。”

“小时候宫中，每年生辰我都是一个人在冰冷的宫殿度过，而母后薨了以后，我又去了皇陵孤守。”

“这一天明明是象征爱情，而在这天出生的我，对他们来说，却又是最大的讽刺……”

皎皎月色映照着太子牧境俊美五官，以及此时说着前事时的面无表情。

“殿下……”

即便顾知年知道着太子的大概生平，也知他最后命运归途。

但那些残酷既定的世界线就这样经过男人薄唇，轻描淡写地说出时，青年黑眸中还是有过动容。

“我一直想有一天，生辰时可以不是一个人度过，哪怕只是和那个人在一起简单走一走……”

太子声音低沉，但深眸一眨不眨望向一旁的黑发青年：

“今日阿年陪我，我心中甚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