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瞬间, 等回过神后, 许溧晃了下脑袋, 双手从床尾松开时, 看见了满臂的红色齿痕。
关于刚才更多的细节如同碎片般黏合在一起, 一遍遍在许溧脑袋里闪过。
她记得在刚才一次次欺负沈微星时,对方从最开始咬紧嘴唇, 不愿意透出一点动静, 但最后终于松了口, 以往冷泠泠的声音充满破碎感, 自那双殷红的唇中流淌而出。
许溧当时就愣住了,心里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的叫嚣, 邪恶的念头在那一刻占据上风。
不是不愿意承认吗?不是说做炮.友吗?
那她偏偏就不如她的意。
许溧从沈微星的胸口抬起头,右手拨开浸在额角的头发,指腹将那点汗珠摸匀称, 动作温柔而又缓慢, 低声引诱道:“星星, 声音再大点好不好?嗯?”
声音大点,大到可以让所有人都听见。
这样是不是就不用这么躲躲藏藏了。
许溧眼底滑过一丝悲哀,看着沈微星眼角滚落下的泪,她几乎下意识地用手去结。
可就差那么一点点,那串泪珠滑过太阳穴隐没在发丝里。
许溧眼神逐渐变得涣散,眼底失去了应有的神采。
就在这时沈微星侧过脸,咬上了她的胳膊。
出其不意但又在情理之中。
许溧差点都要夸一句,咬的好。
她就是被沈微星经常隐没在黑暗中,时而露出一点爪牙的样子吸引,随后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她。
可为什么就是捂不热呢?
即使牙尖穿破皮肤,许溧都没有挣扎一下。她就任由沈微星咬着,一个地方结束便换另一个地方。
“许溧,你再不开门我就踹门了。”桑沃掌心都拍麻了,但还是不死心地喊着。
许溧嘴角浮起一抹笑,幅度很小,可能只是嘴唇动了动。随后她若无其事走到柜子前,拨弄了几下衣服,拿出一条长款卫衣和短裤套着。
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桑沃垂着眼松了口气,张口准备调侃几句时,视线落在许溧身上闭了嘴。
从她在网吧工作开始,许溧留给她的感觉永远都是游刃有余,不紧不慢,从没有见过她像今天这般——仓促。
她上身穿着黑色套头卫衣,头发还未来得及取出,全部压在衣服里面。以往挺立的身段仿佛抽去了条筋骨,软塌塌地倚靠在门把手上,垂着眼皮问:“有事吗?”
“没—”桑沃脑袋卡了一下壳,试探道:“星星干嘛去了?”
“不知道。”许溧冷冷吐出三个字,随后抬起眼皮,眼尾横扫过去,凝视着桑沃。
桑沃瞬间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了,支支吾吾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倒是许溧看她不说话,有些不耐烦地催道:“有事?”
就是有事也没法说呀。
桑沃木着脸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拿沈微星挡枪,“我刚才看见星星哭着跑出去的。”
这话不提倒还好,偏一提许溧多问了一句,“怎么哭着跑出去的。”
这我哪知道。
桑沃看了一眼自家老板,随口瞎编道:“就捂着脸,一边跑一边骂人。”
“哦?她骂什么了?”
桑沃:“她骂你薄情寡义,负心女,渣女。”
许溧半垂着眼睛,静静听着桑沃再说,明知道她在撒谎,可却没有戳穿。
她认识沈微星那么长时间,知道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濒临绝境时也从不皱下眉,永远都是自己捱着。
说她哭,说她因为这种算不上大事的事情哭,怎么可能。
许溧扯了扯嘴角,忽然开口打断道:“她出去的时候,到底什么样子?”
桑沃一下子闭上嘴巴,不敢说话。
许溧抬起眼睛,不依不挠道:“说。”
桑沃回想着沈微星从她面前走过时的样子,眼眸及其微弱的浮动了一下。
很镇静,除了眼睛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