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觉。
玻璃外的流云变幻,伊薇特半躺在床上,很快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伊薇特被一阵敲门声敲醒。
她从迷蒙的睡意中醒来,这才发现南瓜屋不知何时已经落地,扎克利用爪尖敲敲木门,“伊薇特,我们到了。”
“唔。来了。”
伊薇特从床上坐起来,拢了拢散乱的长发,推开木门走出去。
铺面而来一股干燥的热浪。
扎克利撑起龙翼,在她头顶投下大片荫凉。
脚下是松软的沙粒,伊薇特被眼前的景色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望无际的金黄沙洲里,是连成片的绿茵,团簇状的紫红色花朵和白色的月见草点缀其间。
金黄、浅绿、紫红、月白间杂,美得像是一幅油画。
“普雷斯科说表白粗鲁直白不行,你会喜欢更加委婉的方式,比如美景、合适的气氛和甜言蜜语。”
黑色的巨龙偏头看着翼下的女孩,他调整龙翼,让翼顺便挡住迎面吹来的热风。
“如你所见,这里是片沙漠。”
“荒漠大雨难得一见,也许十年百年都不见得有这样一场大雨。但只要一场,这些植物就能在几周内从一颗种子长成这样繁茂的一片花海。”
“你对我而言,”扎克利略停了一下,“就像这场大雨。”
“我以前也不会想到,我会变成现在这样。”
扎克利往伊薇特身边靠近一步,金黄的细沙淹没他漆黑的爪尖。
“我知道你想把那些无人绘过的风景记录下来,我想陪你做这件事情。”
“我也希望你能让我陪你做这件事情。所有你想去的地方都是我想去的地方。”
巨龙黑色的竖瞳紧盯着她,他小心翼翼的询问,“可以吗?”
伊薇特目光从鲜艳的花朵上收回来,她转眸望向巨龙轻声道:“你可以低一点吗?”
“这样?”扎克利略略放低头颅。
“再低一点。”
“这样?”
“再低一点。”
扎克利索性趴在了地上,狰狞的龙头往前拱了拱,龙嘴差点顶到伊薇特,“这样?”
伊薇特没说话,她往前走了几步,头顶的龙翼如影随形。
沙漠的太阳比别处更烈,伊薇特手掌扶在他颊边的鳞片上,只觉他鳞片的温度都比往日要高。
她捧着硕大的狰狞头颅,在巨龙的唇边落下一吻。
扎克利的眼睛瞬间睁大,撑在她头顶的龙翼都微微颤抖。
下一刻,巨龙消失不见,黑发的青年一手从她的腰窝起竖直向上按住她的脊背,一手仍挡在她额头,贴紧她的唇。
笨拙的巨龙不得其法,嘴唇在她的唇瓣摩挲。伊薇特双手揽过他的脖子,贴着他的唇瓣叹息,“不要咬我。”
随即,她伸出舌尖描摹他的唇峰,细细教导。
扎克利的呼吸一窒,挡在她头顶的手扶住她的后脑,抱着怀里的爱人倒在细软的沙上。
被烤热的沙粒似乎都没有她揽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热。
扎克利沉迷在这个吻里,许久,理智才回笼。
他单膝跪在地上,把伊薇特半抱在怀里,埋首在她的发间。
伊薇特的舌根都被吮麻了,她在扎克利的肩头蹭了蹭,鼻尖抵着他的脖颈轻笑了下小声道:“普雷斯科说的好像也不全对。”
“比如,”伊薇特顿了下,喃喃,“我也喜欢你直白的模样。”
扎克利抱着她的手臂更紧了些。
“我觉得,”扎克利的嗓音有些哑,“我们可以更新一下暗号了。”
他用手指在伊薇特的背上敲了几下,“用这个表示‘我爱你’怎么样?”
“你说表示什么?”
“我爱你。”
伊薇特的笑声从他颌骨直直传到他的心尖。
“我也爱你。”她说。
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