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有消息。
夏树出发前给松田发了简讯,询问他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对方也许是刚结束一阶段工作,隔了两小时才回复。
【松田:你回来了?晚上要不要出来喝酒,涩谷那边新开了一家清吧,环境挺好的】
【松田:哦不对,你酒精过敏】
夏树盯着简讯,忽然恍然大悟。
……是酒啊!
他立刻动身前去购买,在低度数的果酒和烈酒中果断选择了后者,又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可乐和橙汁等软饮。
回到安全屋,夏树拿出了过敏药、快捷报警器和量杯,整齐地放到茶几上,以科学钻研的态度计算起酒精含量……至于为什么不直接买工业酒精,是因为既然都要喝这么难喝的东西了,不如找个口感好一点的。
北条夏树对酒精相当敏感,在某次party上,四分之一罐啤酒就能让他出现不轻不重的过敏反应。
大致计算了下,威士忌兑软饮,一小玻璃杯拥有着一罐500ml啤酒的酒精含量。
他捏着鼻子,一口吞下去。
酒液滚过喉咙,辛辣感直冲天灵盖,北条夏树被呛得咳嗽了几口。
胃部开始变热。
他打开锡纸药板,手捏报警器,等待着酒精发挥作用。
没过多久,热意从胃部传递到四肢百骸。大脑开始莫名兴奋,视网膜却有些模糊,成像速度变慢了。
恶心、反胃、呼吸不畅、皮肤发痒……
痛苦尚且在可承受范围内。
北条夏树又喝了一杯,祈祷自己不要这么死掉。
他像条鱼一样,艰难地汲取着空气。
心脏超负荷运作,胸口抽痛,看到的世界开始模糊……
“——只是过敏。”
眼前出现了黑泽阵面无表情的脸,他的嘴唇一开一合,说着刻薄的话。
“又不是死了。”
【可是、真的很难受。好痒。】
“等下就好了,不许抓。”他语气淡淡地说,“以后别碰酒,谁给都不准喝。”
【刚刚感觉要没办法呼吸了。】
“嗯。”
【喉咙,难受。说话好费力。你跟我说说话吧。】
黑泽阵瞥他一眼,低声道:“那就闭嘴。”
【……】
“不许看我,闭眼。”
凶巴巴的,完全不讲道理。
【……好过分。】
……
北条夏树指尖掐了下掌心,惊醒——刚刚,一些属于他的记忆片段,突然回来了。这一闪念令他欣喜若狂,再兑了点酒液,深吸一口气。
原来真的是酒。
他强忍着难受,又灌下半杯,稍微歇了下。
当时认为琴酒是黑泽阵,一部分原因就是对方会帮他不动声色地挡酒。
也会拦下他假意放到唇边的杯子,语气低沉地说:“想死你就喝。”
……真是一如既往的别扭啊。
北条夏树笑了下,刚准备喝掉剩下半杯,一道声音突然从玄关处传来。
“——你在做什么?”
低沉如同大提琴,却含着不加雕琢的怒意。
夏树一惊,抬眸。
“喝酒。”他顿时心虚了,小声而快速地解释道,“但不是作死……”
银发男人朝他走过来,夺走酒杯,往地板上一倒——那动作看起来更像是想泼到夏树的脸上,但他忍住了。
琴酒眉眼像是凝了一层霜,开口也是冷的:“想死从这里跳下去比较快。”
他起身,扬手将桌上的几个酒瓶扫落在地,晶莹的酒液从瓶口汩汩而出;折返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杯水。
琴酒捏着他的下颌,迫使他抬头,然后往他的嘴里灌了水和过敏药。
夏树:“咳……咳咳……”
因为这粗暴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