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野玫瑰剧团(3 / 4)

时渊抱着柏树衣服,离开了剧院,艰难地挤上了3号公交车。这套衣服吸引了不少目光,还有个小孩伸手摸了摸它的枝条。

陆听寒给了他进出的权限,他在小区门口摁了指纹,又扫描了虹膜,终于回了家。

陆听寒还没回来,他就套上衣服,一边摇晃着在屋里踱步一边看剧本。

看着看着,时渊开始心不在焉。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陆听寒了。他是个怕孤单的深渊,感情需求非常高,需要人类及时的关注。

他打开手机,对着屏幕发呆了一会,给陆听寒发了条短信:“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陆听寒没有回复。

时渊就趴在沙发上,继续看剧本。

这一天,陆听寒是踩着宵禁的鸣笛声回来的。

副官向他道别,陆听寒拉开门,客厅的暖色灯光涌了出来。他进门挂好衣服,说:“时渊,你还没睡?”

没有回应。

陆听寒:“时渊?”

隔了好几秒,沙发后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几根树枝冉冉升起。

陆听寒:“……?”

毛绒绒的枝叶底下,是时渊。

他刚醒,下巴搁在沙发背上,带着浓郁的困意说:“你回来啦。”

“怎么穿成这样了?”陆听寒绕过来沙发前,看清了那件柏树戏服。

时渊说:“要摸头。”

陆听寒一坐在沙发上,时渊就凑了过去,心满意足地得到了摸摸,还有他的人类的关注。

他说:“我通过剧团的试镜了,演的是树妖。”

“那挺好的。”陆听寒说,“你是在练习吗?”

“对,这件衣服太宽了,很难走路。”时渊说,“而且我还在看剧本。”

“加油。”陆听寒说,揉了揉他的脑袋,“练习完了就早点睡觉,我还有事情。”

“我可以待在你身边吗,我不会吵到你的。”时渊说,“我们都好长时间没见了。”

他说的“好长时间”实际上就是一天。

陆听寒若有所思,手又落在了时渊的后颈。

时渊:“呼噜呼噜,呼噜呼噜。”

隔了一会儿,陆听寒说:“跟我上楼吧。”

有陆听寒带着,破铜和烂铁总算不拦着时渊了。他们上了二楼,进了一间书房,里头数个书柜堆满了厚重的书籍,有长桌和椅子。陆听寒是真的不常回来,那张古木桌子上东西很少:一支钢笔,两本薄薄的笔记。

陆听寒坐下来,不知打开了什么,全息屏幕被投影在半空。

时渊搬了一张椅子坐在桌子对面,埋头看剧本。阅读剧本对他来说很吃力,连蒙带猜翻过了几十页,似懂非懂。

不管怎么说,有了陪伴之后时渊感觉好多了。偶尔他会抬头——全息屏幕是单向的,他看不见屏幕上的内容,只看到陆听寒专注的神情。

在大部分时候,陆听寒都是面无表情的,很难判断他的心情。现在也是如此,他对照屏幕写下记录,行笔迅捷,字迹如铁画银钩。

时渊走神了一会。

“别看我,看剧本。”陆听寒说,他没抬头。

时渊继续看剧本,很多词语弄得他晕头转向的,只能边查边看。剧本是西方奇幻背景的,讲了男主角带着宝剑斩妖除魔的故事,最开始他从小酒馆出发,去往危险的森林,杀死了第一个怪物——时渊扮演的林中树妖。

树妖长得好看,心狠手辣,把所有旅行者变成了森林的养料,以葆自己永远年轻。

树妖对时渊来说不陌生。

在漫长的旅行中,时渊见过不少树类的感染物。它们有些畸变出眼睛和四肢,有些散发出信息素,吸引其他怪物进入它们的捕食范围。

他遇见过一棵参天的榕树,它占领了村子,树干中心有一只巨大的眼睛,枝条盘虬卧龙般延伸,挂满了几十年前的干尸,风一吹就会晃动。

时渊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