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和平饭店啊,少爷。”金曼曼淡定地说。
爵士将信将疑,“和平饭店这么高了……头顶长莲花啊?”
他突然指向停在门口的豪车,“这两个人又来了,一脸贼像,偷钱的人。”
金曼曼还没来得及劝慰爵士,他突然激动起来,上前几步,把着栏杆叫,“扑街仔,你又来偷我的钱!”
话一出口,居然是纯正的白话,而且很像是老爷子对二房一贯那嬉笑怒骂、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金曼曼也不由一怔,一瞬间似乎都回到了去年此时,在外岛第一次见到stefen的场景。楼下花园中的julie,也一脸诧异地抬头看来。
爵士的声音不小,就连在门外还没进来的stefen父子,也听得清清楚楚,stefen惊喜地抬起头来,他脸上焕发着纯粹的欣喜和怀念,“老豆,你想起来了?!”
“偷钱贼stefen来得嘛!”
爵士很熟稔地说,他脸上也出现了一点笑意,但很快,这笑意又逐渐淡薄了下去,他茫然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金曼曼,再看看天边的酒店群,又说回了吴语,“那个小宁是谁啊?我认识他?”
虽然认知中的时代似乎还停留在数十年以前,但从称呼来看,他对自己年纪的认识已经往前推进,这也是搬出病房后病情的新进展,大家没有不开心的道理,stefen借机留下来要和他一起吃晚饭,“以后我也常来陪老豆,说不定都有助于他恢复记忆。”
julie不太开心,“他都在自己房间吃饭的,不如你明天早点来啰。我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
这是实话,医护人员基本就住满一楼了,二楼的房间,julie一间,金曼曼一间,爵士一间,还有一间给值班的人休息用,三楼的房间则年久失修,根本没做装修,因为爵士基本不上去。stefen厚颜无耻地说,“金小姐可以和你睡一起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老姐,我住得那么远,明早老豆精神最好的时候,我根本赶不过来,怎么可能起那么早。”
由于他的出现,对老人似乎的确有帮助,julie只得让步,“那小金今晚先回去吧。”
“这不好吧。”嘉俊跳出来唱反调,“要是明早爷爷找她怎么办?学我一样,睡地板喽,我今晚都愿意睡老豆房间的地板——喂,金小姐,给我找点被褥来啊,天气冷了,地板睡起来不好受的。”
“不行。”julie一下翻脸了,“你们两父子最多留一个——你给我回去!这栋楼隔音不好,客房没有独立卫生间,晚上起夜的人多了会扰他安眠!”
看来,留一个是她的底线了,嘉俊没有办法,只得黯然退而求其次,到楼下住宿,他给金曼曼使了个眼色,发来消息,很快又撤回了,“睇住佢!”
金曼曼回了一个‘1’,随后便跟着爵士入睡房,安顿他吃了晚安药,这才回到julie的寝室——julie根本就没为她铺床,而是端着电脑,望着老人卧室中的动静。老人现在看着已经睡着了,但其实很难说他半夜会不会醒来摇铃,所以还是有个护工在二楼的值班室,他一整晚都不睡,侧耳细听卧室的动静,那边有人起来了,他就会过去问爵士要不要帮忙。
julie一语不发,只是凝视着爵士的睡颜,时间其实还早,还不到十点钟,金曼曼走过去问julie,“要不要先休息一会?”
julie摇头苦笑了一下,“睡不着的——你说,我是该期盼着今晚出事呢,还是盼着今晚什么事都没有?”
金曼曼只是伸手按了julie一下,其实她们两人心知肚明,stefen无事不登三宝殿,已经被逼到这一步了,金曼曼看住楼上的julie,楼下由嘉俊盯着,一会可能还会给护工送咖啡,这样好的机会轻易再也不会有了。stefen一定会出手的。
julie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地望着电脑屏幕,金曼曼发现她实在有些过瘦,太追求fit,导致肩胛骨显得很嶙峋。
“你知道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