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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大步离开了。

秋末的夜北风呼啸而过,被街道两旁店铺楼台遮挡大半,吹在身上依旧寒意透骨,游人热情高涨,说说笑笑地走在街上,偶尔驻足停留在路旁摊贩前。

而不远处的九命先生,一如既往讲得兴奋。

“继上次两大权臣之子为争才子斗得头破血流,二人梁子渐深,此次则因旧怨生恨,互相攀比、设计陷害,其中一位得知有人将各色才子送去对方府上,竟利用权势当街拦截,而另一位得知对方公务在身,竟假借口相逼,随同前往,之后会发生什么,不用说大家也能猜到一二,总之二人此生注定为仇敌,誓要不死不休……”

还真是一派胡言。

楚颐目光落在顾期年的背影上,那袭黑衣渐渐远去,果断地头也不回,直至到了长街尽头转弯,再也看不见。

王维昱勾着头听得津津有味,伸手抱着楚颐的胳膊道:“眠表兄,九命先生讲的故事虽有夸张成分,但是还挺准的,反正逛也是逛,不如去前面坐会儿,听得也仔细些。”

楚颐收回目光,淡淡扫了王维昱一眼,王维昱一惊,连忙松开了手。

“九命先生?”楚颐目光冰冷地看着前面的摊位道,“整日信口雌黄胡乱编排,倒是真的命硬不怕死。”

他手指轻轻把玩着腰间的玉笛,夜间风冷,指尖几乎完全失了温度。

“江植。”楚颐脸色阴沉,突然开口道。

江植见状,立刻上前:“主人。”

“将他拿下。”

江植下意识抬头看他,片刻后,平静道:“是。”

说完也没了继续逛的心情,不顾身旁人的安慰劝阻,转身离开了。

*

第二日一早,楚颐拜别了安国公和昭康公主后,乘马车去了城门处。

此次出行除了随行护卫,他依旧只带了江恕和绫罗,江植被留下照看京中事务,而朱湛明和钱老板因生意没谈成,顺路被他捎带回邑城。

到了城门处时,二皇子的马车已早一步先到,如同楚颐一般,带的人并不多,却训练有素,安静侯着。

见他的马车过来,二皇子掀开车帘对他笑了笑,一旁随从立刻上前恭敬道:“世子,城门已开,可以出发了。”

楚颐目光看向主街方向,问:“不用等顾期年吗?”

“他和我们分开走,”二皇子犹豫道,“毕竟此去路途遥远,我们身份还是不暴露的好,若是车队太显眼,只怕会引人注目,阿颐你和我同行,等到了安州,再与顾期年汇合。”

京城到安州,少说也要八,九日。

不过中途他们路过邑城,若是不出意外,还会与阿衡见上一面。

顾期年对阿衡的态度,楚颐心里是清楚的,而他自己,也不愿看到他与三皇子那副熟稔的模样,分开出发也好。

楚颐淡淡道:“走吧。”

马车上了路,楚颐靠坐在车内喝了一会儿茶后,身旁的朱湛明又忍不住开始东拉西扯。

“唉,看来京城虽繁华,可不留神得罪了人,即便再大的生意也会毁于一旦,”他连声感叹着,“方老板他也实在是倒霉。”

方老板得罪的不仅是顾家,起初金吾卫先出手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钱老板见状,立刻变了脸色,连忙拉了拉朱湛明的胳膊。

“哎你拉我做什么?”朱湛明皱眉道,“就你整日小心翼翼想东想西,跟方老板一个模样,别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落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不过小世子,”朱湛明向前凑了凑道,“那日轩逸茶楼离开后,顾小少主没出什么事吧?那药真的是假的吗?”

楚颐扫了他一眼,问:“下次别再自作聪明让人送人给顾期年,他不需要。”

朱湛明挠了挠头,顺口应了一声。

马车两日后到了邑城,途中他们几乎马不停蹄,此时眼看天色渐暗,干脆决定暂时借住在朱宅。

出发前楚颐就给唐知衡去了信,他和三皇子一起住在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