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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守,若没有合适时机,想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

临近中秋,正赶上醉仙楼一年一度的花魁大选,二楼雅室被腾空作为休息室和“新房”,一楼则架起高高的台子,上缀轻薄红纱,若隐若现挡住正中的窄小竹榻。

二人随小二的引领上了二楼,被安排在靠窗的雅座,雅座远离人群,视野却极好,正对着楼下红纱后的竹榻。

楚颐靠坐在椅背上,轻飘飘扫了对面男人一眼,忍不住嗤笑。

“看来这三年你倒学会了享受,”楚颐淡淡道,“连醉仙楼花魁选举都特意念着,不知今日你带我来,是想让我帮你掌掌眼,还是打算直接送位美人给我?”

顾期年目光冷了冷,很快恢复过来,话里有话道:“待会儿不就知道了。”

花魁选举定在戌时一刻,等茶点上了桌,楼下高台突然一声清脆的锣响。

“咣——”

紧接着舒缓的琴声悠悠流淌开来。

今日的选举已是终选,醉仙楼内佳人如云,初选时已选出一批才情相貌最优者,终选则是从最优中的最优选出三位上台,由客人一同竞价,竞价最高者,则当选为花魁,而出价者则可于当晚与花魁春宵一度。

楚颐对此类一向不太有兴趣,自选举开始便自顾自地喝茶,顺便观察着四周。

直到歌舞声起又落,三位候选者上台,台下传来众人兴奋地议论声。

“今日花魁选举,最终参与者就是这三位了,下面先有请琼花姑娘——”高台上主事者拖长声音喊。

楚颐手中拿着杯子,不经意朝楼下扫了一眼,却在那位名为琼花的女子身侧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手指僵住,脸色骤沉看向对面的人。

“我看你一直好像没什么兴趣,怎么?眼下见到你的那位小公子,不高兴了?”顾期年目光落在楼下,看都没有看楚颐一眼,语气里却满是轻蔑,“这副模样竞选花魁,倒是抬举他了。”

“你究竟想如何?”楚颐皱眉问。

顾期年转回目光,神色沉郁地看着他道:“这么在乎他啊?可惜今晚价高者得,他就要去陪别人了。”

他话语咄咄逼人,笑意里都带着狠戾。

楚颐垂眸冷笑一声,也终于知道他带自己出来的目的,淡淡道:“果真是顾家一贯的手段,总是卑劣上不得台面。”

“卑劣?”顾期年冷冷看着他,笑道,“是指逼良为娼吗?”

“那你当初将我抢入府时,可想过自己是否卑劣!”

话音落下,一楼已开始竞价。

司琴身着一身素淡衣衫,垂首立在高台上,身形略微消减了些,表情谦恭,原本澄澈的双眸始终躲避着台下投射而去的目光,却又毫无反抗之意。

楚颐知道他一向胆小,当初留他在身边,也总是谨慎小心,从不敢多嘴半句,陆文渊被他送至抚州后,司琴随行身边一向照顾妥帖,从未惹他动过半点气。

楚颐站起身,目光冰冷地看了顾期年一眼,起身欲往外走,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不准走!”他沉着脸道,“是担心他,还是舍不得他?”

顾期年忍着满心火气,慢慢道:“我并非真的心硬如石,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我替你买下他,送他离京,第二,”他看着楚颐,一字一顿道,“就让别人买下他,过了今晚,我将他送还给你。”

说完,他松开了钳制问:“你选哪个?”

楚颐知道,这两个所谓选择,不过是在问他是否在意司琴而已,若是在意,就要送他离开,再不能陪在身侧,却不会遭人侮辱,若是不在意,即便被旁人当做玩物也无所谓,左右还是会回来。

他朝楼下扫了一眼,那群争先恐后竞价之人个个满面红光,盯着台上三人的目光仿佛饿狼一般,出身良家的司琴气质纯净,更是引起了众人兴趣。

他忍不住低咳起来,许久止不住,好一会儿后,才淡淡道:“送他去抚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