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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全家,你认为值吗?”

顾期年闻言脸色变了吧,冷冷看了他片刻,低低笑起来:“世子说笑了,我怎么会让你死呢。”

他起身慢慢凑近楚颐身边,几乎倾身将他逼至内侧角落里,柔声道:“我好不容易将你找到,你若死了,我怎么办?你乖乖听话好不好,若你再惹我生气,我就让人锁着你,让你整日躺在这张床上,让你……”

顾期年伸手扣住楚颐的脚腕,金色链条上铃铛清脆,他轻笑一声,目光冰冷道:“算了,我怎么舍得呢?”

楚颐脸色骤冷,伸手欲推少年,却被他反手制住。

顾期年死死盯着他,胸膛微微起伏着,话里有话道:“在你病好之前我不想对你做什么,但是你若不听话,真的打算两年就去死,那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他说得咬牙切齿,目光里是汹涌的怒意,楚颐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反而忍不住冷笑出声。

真是疯子一个。

也罢。

他伸手抓住少年的手,将指尖与他交扣在一起,点头道:“好,你想拉手便拉吧。”

他倒真的很想知道,整个京城太医一致确诊了的病情,沈无絮和师父张九重亲自照顾着的身体,顾期年又能如何让他活过两年。

楚颐拉过被子,自顾自在床上躺好,交扣在一起的手就放在心口处,他闭着眼静静道:“我先睡会儿,若还需服药,记得叫醒我。”

顾期年手指微紧,直至眼前的人彻底睡熟,才伸出另一只手过去,轻轻拢住他微凉的脸侧。

第二日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楚颐烧已经完全退了,外面是难得的艳阳天,暖融融的阳光透过窗纸打在身上,浑身像是笼在温暖的泉水中,呼吸都是温热的。

他一条胳膊有些发麻,似乎被压到了一般,吃力地地打算翻个身,却发现整个人被禁锢着,根本动弹不得。

楚颐睁开眼睛,正看到顾期年睡得正熟,双目紧紧闭着,浓密纤长的睫毛铺上一层阴影。

他们此时躺在大床的最外侧,顾期年半个身体几乎被挤得悬在床边,两人面对面躺着,鼻尖几乎贴在一起,呼吸清浅,徐徐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暧昧。

楚颐微微动了动,才发现他此时正枕在顾期年的一条手臂上,整个人婴孩般缩在他的怀里,而对方的另一条手臂还搭在他的腰间。

他脸色变了变,目光沉得不像话,一把推开少年坐起身来。

半梦半睡中的顾期年狠狠撞在床边的镂花雕栏上,禁不住闷哼一声睁开双眼,静静看了楚颐片刻后,这才彻底醒了。

“你……”

他扫了眼床上,像是才明白过来方才的情形,有些无措地看着眼前的楚颐,唇角忍不住抿出一点笑意,却紧紧绷着表情不虞道:“世子怎么可以趁别人睡觉就乱抱,太过分了!”

楚颐正揉着有些胀痛的额头,闻言几乎被他气笑,“我抱你?”

“难道不是吗?”顾期年冷着声音道,“你从前那样对我,不是你抱我,难道还是我抱你吗?”

想到方才被他揽住腰的样子,楚颐就觉得浑身不适,尤其此时顾期年居然还振振有词恶人先告状,他忍不住点头冷笑:“好,我抱你。”

“就算抱你又如何?谁让你长得好看还投怀送抱呢?”

“你!”

顾期年抿唇看着他,脸颊都微微泛红,一副气恼的样子,翻身下床穿上靴子,捞起那件黑色织金外袍随意往身上一搭,大步离开出了门。

此时侍女们已候在外间,见自家少主出去,连忙拿了干净的衣物进和洗漱用品进来。

楚颐在床上坐了许久才渐渐平复心情,起身更细洗漱后,又去用早膳,侍女端来了药,恭敬道:“公子,我家少主说等您用完早膳要带您出去走走,奴婢把药温好了,可要趁热喝?”

这个方子虽是沈无絮亲自所开,可已吃了超过一个月,他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药碗,最终还是接过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