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放在轮椅上,一动不动,好似没有任何知觉。
她的难受与时剧增。
虽然饭桌上,纪母并没有像一般长辈那样热络地劝她多吃菜,但实际上今天她布置的饭菜很丰盛,摆了满满一桌,明显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衣角。
她觉得很不好,纪母估计以为她是自己儿子带来的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才会给她这样的待遇。
但她并不知道,她亲手做的饭,是其实是给了间接伤害他们的人吃。
厨房那边的水流声似是低缓了些,温蔷沉了沉气,终于朝着纪母缓缓叫了一声:“伯母。”
纪母目光看向她,眼神平和,似乎在等着她说下去。
温蔷咽了下口水,艰涩地继续道:“其实,我我是温蔷。”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说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已经近乎气音。
她想,以进门时纪母的反应,应该没有认出她来,毕竟已经过了十年了。
谁知,纪母脸色没有丝毫波澜,并没有显出惊异,平静道:“我知道。”
温蔷吃惊:“您知道我是谁?”
她记得,纪霖深进门的时候并没有介绍她的名字。
而且,更重要的是——“您还记得我?”
纪母语调依旧平静无波:“我知道,因为除了你,我儿子不会带别的女人来见我。”
温蔷沉默了。
纪母又张口,似乎还想说什么:“你——”
这时,纪霖深从厨房走出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他走到温蔷身侧站立:“妈,没事的话,我就先送她回去了。”
纪母微微仰起头,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点了下头。
温蔷起身,对纪母道别,跟着纪霖深往门口走。
两人在玄关处换了鞋,踏出了门框。
身后门关上的时候,咔嗒一声,像是关闭了另一个世界。
有晚风从小区花坛里的树梢间吹过来,穿过狭长的楼道,将墙皮吹得呼呼作响。
有细小的尘埃落在脚边。
温蔷停住,没有往电梯间移动,静默地立在那里。楼梯口暗下来,将她的面庞和发间洒落了一层阴影。
“怎么,忘带东西了?”纪霖深问。
温蔷摇了摇头。
纪霖深没有伸手按电梯,安静地等待着。
“纪霖深”温蔷小幅度地挪动了一下脚步,叫了声他的名字。
她突然意识到,她还没有,好好地,向他道歉,向他的母亲道歉。
她仰起头,直视着他的目光:“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这声道歉,迟到了十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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