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角尺量了一下颈体角,大约132°。
她说道:“这是老年男性的部分骸骨,颅骨和股骨都是。”
王村长很好奇,“怎么看出来的?”
“颅骨比女人的大,且重。”谢箐在骨面上比划了一下,“这里凹凸不平,颅壁较厚,额鳞料度较大,额结节不显著……”
“啧啧啧……”王村长听得直咋舌,“这闺女年纪不大,胆子不小,还说得头头是道。”
谢箐没搭理这茬儿,对傅达说道:“傅哥,我觉得这位是一个老年男性自然死亡的遗骨,至少死亡十年以上了。”
傅达心领神会,问王村长,“这两个骨头在哪儿捡的,是不是谁的坟墓总没管理过,导致野生动物把尸骨拖出来了?”
“哎呀,这骨头是从后山山沟里捡出来的。”王村长想了想,“别是老八爷子吧,他十多年前没的,活着的时候喜欢清净,就葬在后山上了。他只有一个女儿,嫁到外地去了,就死的时候回来过一趟,以后再没回来过。”
傅达道:“王村长找个人,带我们走一趟吧。”
王村长岁数大了,腿不太好,就让跟着过来的中年男子陪他们过去。
山路不算难走,离村子也不远,从山脚绕过去,再上山,总共用了二十多分钟。
山后这一片比较荒凉,山石林立,少有土壤。
只有坟地那一处的土壤较为厚,但沙化也比较严重。
中年男人介绍道:“我们这里山多,自家亲人一般都埋在地头上。老八爷子的地少,地头上又埋不了人,就葬在了这里。”
众人爬到跟前,都有些傻眼了——该有坟头的地方已经平了,棺材底部被野生动物掏了个大洞,几块骨头散落在洞口周围。
周围有被流水冲刷的痕迹,头骨和股骨可能是被暴雨带下去的。
中年男子骇然,“二华姐太不像话了,为人子女的,一次坟也不上,难怪她穷,日子过不起来。”
傅达道:“破案了,我们回吧。”
谢箐走到大洞旁,盯着下面的一个骨盆说道,“傅哥,这里还有一具女性尸骨。”
新家没有宿舍热闹,但谢箐早已习惯了这样冷清的生活。
家是她一个人的,行动便可以放肆了,再不用轻手轻脚,甚至还能嚎两嗓子。
她五点半起床,在沙滩上跑两大圈,回来后洗澡,穿衣,开车上班。
吃饭有食堂。
谢箐吃一碗馄饨,两个包子,精神抖擞地开始一天的工作。
她进了办公室,刚拿起抹布,李骥就来了。
他满脸喜色地说道:“箐箐,我和我爸把烤炉做好了,等干了就可以试试效果了。”
为降低成本,谢箐教李骥做了个黏土烤炉,可以上推车的那种。
谢箐把抹布从水盆里拧出来,“那太好了,让李叔多做几次,掌握火候和配料,熟练了才不容易翻车。”
李骥道:“放心吧,一定,我爸……”
“箐箐,及格。”黎可也来了,“大门口出事了。”
李骥停下话头,“出什么事了?”
黎可道:“一对五六十岁的老年夫妻跪在大门旁边,说他们的女儿没失踪,肯定被他们的女婿杀死了。老头的脖子上还挂了一块大纸壳,用黑笔写着‘我女儿死得冤枉,柳大春杀人偿命’。”
谢箐开始擦桌子,“哪个领导去处理了?”
黎可道:“领导们还没上班呢,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李骥想了想,“论理是咱们二大队的活儿,看看也行,但最好劝他们去分管警局报案。”
“行,我这就去。”黎可转身就走。
李骥赶紧追了上去,“我陪你吧。”
谢箐想了想,到底没跟上去——她是法医,接警的事不归法医管。
她把三张办公桌擦干净,扫了地,回到工位整理之前的报告。
差十分到八点时,曹海生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