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确实穷,钉子有限,捡完这一拨就再也没有了。
谢箐顺利地摆脱了这段山路,离开历山县,赶在八点之前回到了安海市局。
檀易马不停蹄地组织了审讯。
谢箐一边吃橘子,一边旁听了审讯。
由于人赃并获,没什么好抵赖的。
檀易一进去,常有鑫就招了。
“这枚大钱是魏芬芳绑在灯绳上的那个,对吗?”
“是,是她家的。”
“白云告诉你的对吗?”
“对。”
“你怎么跳进吕家院子的?”
“我踩过几次点,知道胡同里有砖垛,搬几块砖,踩上去,再从煤槽子下去。”
“白云觉得这枚大钱很值钱?”
“对,我教过她,这是一枚雕母钱,非常值钱。”
“那你们为什么不买,或者骗骗魏芬芳?”
“白云跟她说过古董的事,一提买,她就知道值钱了。”
“那你抢也就罢了,为什么杀人?”
“我没想杀人,当时我刚把大钱解下来,正要把螺母拴上去,她就出来了,我一紧张,就拉紧了灯绳,灯就亮了,她认识我,我脑袋一懵,就从灶台上拿起了刀,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常有鑫哭嚎了很久。
就在谢箐以为审讯结束了,准备离开时,檀易又开了口。
他说道:“你学艺不到家,这一枚不是真雕母,而是一枚铸造的母钱。”
常有鑫顿时疯了,“你懂个屁,这一枚毫无铸造痕迹,比母钱厚重,雕工精湛,绝对是雕母。”
檀易道:“清理掉上面的油垢,你就能发现,这一枚铜钱的字并非上宽下窄,立体感差了很多。”
常有鑫道:“你放屁,你胡说,你他妈的想骗我还得再练几年。老子在这一行里玩十五年了,是不是雕母我会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让老子后悔吗,老子已经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你还想咋地,啊啊啊啊……”
常有鑫崩溃了。
檀易志得意满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谢箐竖起大拇指,“檀队厉害。”
檀易很无辜:“我没骗他,这一枚真的不是雕母,不信我们可以找专家鉴定。”
谢箐:“……”
车子还没进县城,历山县局的警车就迎上来了,双方在路边停了车。
一个中年男子从打头的车上下来,热情地伸出双手,“檀队好,我是刘杰,历山县局刑警队长,领导们都回家过年去了,不在县里,怠慢了。”
二人握了握手。
檀易道:“刘队哪里话,今天除夕,分明是我们打扰了。”
刘队看看被压上警车的壮汉们,脸上有了几分惭愧,“打扰什么,职责所在,让你们受惊了才对。走吧,上车,先回局里吃口热乎饭去。”
檀易道:“刘队,还是先抓人吧。”
刘杰笑了,“檀队只管放宽心,已经有人过去了,保准不耽误事。”
九十年代的饭店生意,没有后世做得灵活,过年期间大多关门,想吃饭只能去县局食堂。
刘杰大概有过安排,檀易等人一落座,滚烫的茶水和两样小菜就端了上来。
刘杰道:“这二位年轻,去市局学习时从未见过,檀队给介绍介绍?”
檀易转向任亚光,“这是我们二组的干警,任亚光。”
任亚光站了起来,“刘队好,我两年前进的市局,还是小新人一个。”
“这小伙子真精神,一看就不孬。”刘杰客气地夸了两句。
檀易再介绍谢箐,“这位是小谢法医,今年刚毕业。”
“法医?!”历山县局的刑警们异口同声地惊叹了一声。
刘杰瞪了自家人一眼,“咋,没见过女法医?”
“确实没见过女法医,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法医。”一个坐陪的老刑警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