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温热的独有的芬芳里,方愠才听见自己几乎是有些低微的哄人道:“说话真难听,我要是嫌你多管闲事,我去死去。我是觉得没必要对方同济妥协,他骂你,你就该像当年听见他骂我的时候也骂他。”
顾醺却根本听不进去,把脑袋扭得更偏一点,气道:“我又不生气,我才不骂他。”
方愠:“那你骂我吧,我是他侄子,你骂我。”
“我为什么要骂你?”顾醺奇怪地回头看向方愠,“他是他,你是你。”
方少心里是一阵说不出的酸涩,他总以有方同济这样的亲戚为耻,但方同济说其他人是下等人的时候,方愠并不会有这种感受,他只是无法忍受方同济说顾醺。
那一瞬间他想着小醺听见了大概会很难过,或许会在长久的积累下会觉得方家人都是自私自利骨子里高人一等的特权怪物,包括他。
诚然他的确是这样的人,但顾醺和他平等,他要顾醺知道这点,但又似乎不该明说,强调等级地位关系只会让地位划分更加明显,这不是方愠想要看见的。
他想要看见的是什么呢?
抱着腿上怎么哄也哄不好的发小,方少爷是真没辙,但私心却又很享受这样娇纵的难哄,觉得……
觉得……
觉得什么呢?
方愠也不清楚,只是腿上的人比看起来肉多,坐在他腿上沉甸甸的,还怪舒服。
就好像趴在顾醺身上睡觉那样,同样的舒服。
怎么样都舒服。
只要是顾醺。
要是那天小醺不要他碰了……方少想,他大概是要失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