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文化用品市场挑来的,现在,只剩下一个粉蓝色的空信封。
江刻跑到江可聪的房间,也没敲门,直直地冲了进去,江可聪说是在做作业,其实是在偷玩电脑游戏,手忙脚乱地关机下线后才发现来的是江刻,一下子就火了。
“你有病啊?不会敲门吗?!”
江刻走到他面前,问:“我的贺卡呢?”
江可聪装傻:“什么贺卡?我没看见。”
江刻说:“你进过我房间,拿了我的贺卡,还给我。”
“哼。”江可聪冷笑,双手抱胸歪在电脑椅上看江刻,“干吗?还‘妈妈生日快乐’,是想拍马屁吗?我告诉你,没用!就一个破贺卡,老妈才不会来鸟你。我都没看出来你这么有心机,她生日是下个月,你居然从现在就开始惦记?”
江刻知道他误会了,说:“贺卡不是给你妈妈的,是给我妈妈的,你还给我。”
江可聪脸黑了。
“你什么意思?”他站起来,高出江刻半个多脑袋,居高临下地瞪着他,“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花着我爸妈的钱,写个贺卡还是给别人的?”
江刻觉得这人不可理喻,真要给郑馥玲贺卡,他生气,不给郑馥玲,给沈莹真,他也要生气,那他到底想怎样?
江刻倔强地仰头看他:“你妈是你妈,我妈是我妈,我给我妈妈贺卡,和你没关系。你还给我,我马上就出去。”
江可聪一脸的混不吝:“我就是不给,你能怎么样?”
江刻:“……”
他能怎么样?就只能再一次以卵击石啊!
江刻低吼一声,像只小兽似的冲向江可聪,一大一小两个男孩瞬间扭打起来,谁都没留手。
江刻拳脚打不过江可聪,但他年纪小,身体更灵活,一口咬上江可聪的胳膊就不再松口。江可聪吃痛,狠命踹他都踹不开,疼得狂叫起来。
江岳河和郑馥玲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竟是分不开两个男孩。郑馥玲见江刻还咬着江可聪的胳膊不放,急起来就朝江刻的脑袋一巴掌呼上去,用力之大,打得江刻头晕目眩,不得不松开嘴,江岳河趁机把江可聪拽开了。
江刻鼻子被打出血,搞不清是江可聪打的还是郑馥玲打的,鼻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弄得脸上、衣服上、地板上到处都是,样子看着特别惨。
他身上好几处隐隐作疼,跪坐在地上爬不起来。江可聪嚎得像杀猪一样,胳膊上的牙印渗着血,大哭着向郑馥玲告状:“他咬我!妈妈!他咬我!他是狗吧?我要去打狂犬疫苗!他疯的!你快送他去精神病院!”
江岳河急着去客厅拿药,郑馥玲心疼坏了,骂江刻:“江刻你疯了吗?!怎么能咬人的?这都是谁教你的呀?你这样以后就只能去工读学校上学了!哪个学校敢要你啊?”
江刻抬起头,鼻血还在流,恶狠狠地盯着江可聪,说:“还给我。”
郑馥玲:“什么还给你?”
江可聪那么大个人,哭倒在妈妈怀里:“妈——你们把他还回去吧!他不是我弟弟!不是你们儿子!他是个魔鬼!他留在这儿,我迟早会被他弄死的!”
郑馥玲心都要碎了,拍着他的背:“聪聪别哭别哭,妈妈在呢,乖宝哎,妈妈在,你别怕……”
她心力交瘁,心里一万次告诉自己江刻是她亲生的,可到底是没从小养起,如今养了一年都没养熟,这感情想要培养都不知从何做起。
江刻倔得连声“爸妈”都不肯叫,偏偏江可聪还和他命里犯冲,郑馥玲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这样,十一年前就不该答应公公把江刻生下来!
江刻抹了一把脸,爬起来,向他们走近一步,伸出手,手掌上满是殷红的鲜血,还是那句话:“还给我。”
江可聪:“……”
江刻终于拿回那张贺卡,已经被江可聪画满涂鸦,无法再用。
他低头看着贺卡,一滴鼻血滴下来,落在卡纸上,洇成一团红色的圈。
随后落下的是一滴透明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