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不曾有这般抓心挠肝得焦灼。
“路阳…”区学儿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有个影子看得不算真切,耳边的声音吵得厉害,她恍惚中似乎听到路阳的声音。
蜡黄的一张脸,头发黏在额角,嘴里有口气,原本俏丽脸瘦到巴掌大,嘴唇干裂地厉害。
路阳丝毫没觉得嫌弃,他拿了水壶,好在里面装的是温水,扶着区学儿喝水,她却连嘴都不张了,水直接灌进脖子里,路阳无奈,自己含了以后在嘴里,捏了她的下巴,小心缓缓喂入。
喂她喝了几口水,嘴唇总算不那么干,十几个小时不喝水,可不得烧坏了。
他收了水壶,一个劲儿催促小车开快一些,直奔急诊。
下了车,路阳抱了区学儿直奔外科,
“大夫,大夫呢,这里有人发烧陷入昏迷。”
“大声嚷嚷什么,这是医院。”护士说话很不客气,路阳这会也没工夫计较这个。
“大夫,你快给她看看,她已经没意识了?”
“发烧多少度啊?”
“不,不知道。”一句话就给路阳问住了,军医抬起眼来,跟镜片儿后面看着急到一头汗的路阳,
“护士站拿体温表去。”小陈这次眼疾手快,火速领了体温计回来,见路阳扶着区学儿靠自己怀里,连忙站门口等着去了。
大夫让路阳给区学儿解了军装外套,隔着毛衣用听诊器听了听,
“化验个血,拿了报告回来看看,看着情况需要打退烧针输液,住院吗?”
“住!”
“现在这个床位可紧张。”
路阳没功夫跟大夫掰扯,去了护士站自报家门,让他们给整理一套首长级的单间出来,开始护士长还不信,路阳丢了军官证就抱了区学儿去验血,回来之后,护士毕恭毕敬将军官证递还给他。
让小陈办了住院手续,抱了区学儿去了楼上的首长单间儿,路阳退出门外,让护士给区学儿换好衣服再进去,亲手将她的衣服一一挂进柜子,拖了椅子上坐了,才真正喘了一口气。
紧张的神经骤然松弛,背上的伤也开始痛了起来。
护士推了小车进来为区学儿输液,跟她白嫩的手上扎针,路阳在一边儿看得那叫一仔细,生怕人护士扎伤扎歪,
吓得人小护士紧张的要命,好在手法利落,他又重新坐回椅子。
一上午忙活地像是打仗一样,拿了化验单来看,大夫说是呼吸道感染,估计这些日子铲雪排练,抵抗力差受了风,路阳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一颗心悬得老高。
他让小陈去食堂打一些清淡的饭菜,又跟水房打了开水备在一边。
人还是不醒,他摁铃叫了护士进来,问怎么回事,护士说估计发烧又一直没吃东西,要不要输点葡萄糖。
路阳擎着区学儿的手,一瞬不瞬看她安静躺在床上,喃喃叫她。
打了退烧针,又挂了葡萄糖,区学儿渐渐有了些意识,
“路阳?”她声音嘶哑的厉害。
“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喝水。”
“喝水。”他为她倒了一杯,兑了一些水壶里的温水,插了吸管,为她摇床,扶她喝了几口。
“我怎么会来这儿?”她眼神迷离,看看自己手上的针头,又抬眼看着原本英俊的军官白皙的脸上一头一脑得汗,常服的扣子被他解开,露出里面的毛衣。
“你发烧了,40度,太吓人了,早上那会都昏迷了。”
“天呐。”她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路阳看得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又被她气笑了。
“可不?”
“指导员,我叫了大夫来看看您后背的伤,呀,区学儿你醒了?太好了,你知道吗,我们指导员抱你下楼都摔伤了,你这一发烧可把我们指导员急坏了。”
“小陈,”路阳呵斥。小陈没在言语,可这都是事实啊。
“来我看看,伤哪儿了?”军医戴了口罩,要来看路阳身上的伤,